屋內頓時一片死寂。
十日前榆林村整村村民身中奇毒,何人下毒,為何下毒,皆是不明。
三日前太后身中奇毒,症狀竟與遠在百里之外的榆林村村民如出一轍,何人下毒,為何下毒,如何下毒,同樣毫無頭緒。
且毒性詭異難測,幾乎無藥可解,而唯一可解此毒之聖品青龍珠不翼而飛,下落不明。若非醫仙、毒聖恰好路過,又陰差陽錯製出瞭解藥,榆林村全村村民和當朝太后定要命喪黃泉。
如今,又有人在展昭、白玉堂等江湖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潛入村內施功催毒,其用心之險惡,手段之殘忍,實在是令人髮指。
眾人前後細細一想,皆感脊背陣陣發涼,好似被人設計墜入無邊陷阱一般,無論如何摸索,都是暗黑一片。
“哼,看來是我們被人盯上了!”白玉堂冷笑道。
“唯今之計,煉製解藥救人要緊!”展昭轉身向醫仙抱拳道,“醫仙前輩,敢問這一眾村民可略微移動?”
“不是遠途移動便無大礙。”醫仙道。
“既是如此,那不如將所有村民都移至顏兄府上,我等輪班巡邏守備,一來可保護村民再次被害,二來也可護衛解藥!”展昭道,“前輩以為如何!”
“如此甚好。”醫仙瞅著展昭點頭道。
眾人立即依展昭所言,分頭行動,將村內各戶將昏迷的村民搬運至顏家屋內,不過半個時辰,顏家的正屋廂房耳室都住進了村民,擁擠不堪。
醫仙、毒聖又對村民逐個診望了一番,不必細表。
其後,展昭又定了巡夜輪班順序,以便守備。
展昭、白玉堂、一枝梅自然是守備中堅力量,醫仙、毒聖因輩分太高,無人敢指使二人,自然不在巡夜人選之列,而黃幹本打算憑其欽差身份走個後門,卻在毒聖一個嗤鼻冷哼後改了主意,積極要求上進,邁入巡夜守備大軍。
金虔在二位師父甩手撩挑子的情況下,只能硬著頭皮挑起熬夜製藥的重擔,幸好顏查散自告奮勇與其一同熬夜,這才讓金虔平衡了幾分。
至於小逸,自從他見到那個隔壁的小丫毒發之症後,便寸步不離守著小姑娘,一會兒給人家擦汗,一會兒幫人家蓋被,看得金虔一陣唏噓: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
弦月當空,夜涼如水。
金虔將子時需入鍋的幾位藥倒入鍋中,鬆了口氣,回身坐下,一邊揉著痠痛的胳膊,一邊打著呵欠。
這一整天,又是用“美人計”買藥,又是搬運病人,又是熬夜煉製解藥,加班加點,超負荷工作,嘖,真是累死活人了!
“困死了……”又是一個哈欠。
“金校尉若是困得緊了,就去屋裡小睡片刻,火由顏某看著,金校尉儘可放心。”同坐在藥鍋旁的顏查散道。
“顏兄,不是咱不想睡,只是你家屋裡還有位置嗎?”金虔揉著眼睛道。
顏家的正屋、廂房、耳房,就連廚房裡都躺著中毒昏迷的榆林村村民,別說睡覺了,就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
“顏某一時忘了。”顏查散有些不好意思道,“請金校尉見諒。”
“無妨、無妨。”金虔不以為意擺了擺手,“我說顏家的小哥,你能不能總是金校尉、金校尉的叫咱,怎麼聽怎麼彆扭,都是自己人,就叫咱金虔吧!”
“不可?!”顏查散臉色一整,“顏某不才,雖無大智,但也知忠孝禮義乃國之根本,金校尉乃是開封府的校尉,顏某不過一屆平民,怎可直呼其名,廢禮忘倫。”
“……”金虔臉皮抖了抖,“顏兄出口成章,佩服、佩服。”
顏查散微微一笑:“顏某不過是年幼時隨父親讀了幾本書,略識文章而已,哪裡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