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屏住了呼吸,然後抬起頭看著他。
男人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不過往日裡沒什麼笑意的唇角,此刻細微地上揚了幾度。
“行為藝術?”藺平和沒有放開她,只是稍微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平淡的語氣中似乎透露著某種竊喜。
“嗯……算是行為藝術,”陶酥點頭,然後反問道,“你是在讓我教你嗎?”
“是的,”藺平和不著痕跡地瞎掰,順便賣慘,“上次你在畫展上幫我解圍,我希望以後不會讓你那麼難做人。”
“我沒事啊……”陶酥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腦袋,然後對他說,“而且像小景那樣脾氣的人也不多,你別往心裡去。”
藺平和沒說話,只是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陶酥嘆了口氣,想著那天的情景,確實很容易讓人覺得傷心,所以也沒有懷疑藺平和話裡的真實性。
最終,陶酥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道:“那你要親另一邊的眼睛試試嗎?”
“可以換嗎?”
“什——”
“麼”字還沒說出口,陶酥就感受到,男人灼熱而輕柔的吻印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和落在睫毛上的吻有些不一樣,這一次似乎更輕、更快,只是蜻蜓點水般地碰了一下,就很快離開了。
男人灼熱的氣息只是在額頭上停留了很短暫的時間,卻讓她覺得,自己的臉頰比剛剛更加熱了。
某種熱切的愛意,包裹著珍惜而溫柔的外衣,向她襲來,在不經意之間將她籠罩,讓她漸漸沉溺其中,無法逃離。
不遠處,躲在角落裡的封景拿著擀麵杖,開啟抓狂模式。
“那個老色鬼他在耍流氓!耍流氓啊!!!”封景擼起袖子,然後抓著擀麵杖就想往前衝,“我要上去揍死他!!!”
剛邁出去一步,就被家裡的保鏢們攔住了。
小少爺看著細胳膊細腿兒的,沒什麼力氣,結果同時上來了四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才把他按住。
“少爺咱們要冷靜啊!”
“就是你看陶小姐還在呢咱還不能動手!”
“快把少爺的擀麵杖收好!”
“棒球棍啥的也收起來別讓少爺看著!”
“話說有人來給我解釋一下行為藝術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
胳膊被兩個人扣著,雙腿被兩個人抱著,封景掙脫無果,看著前方兩個相對而立的身影后,也漸漸冷靜了一些。
聽到自家保鏢的問題後,封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看著他們好奇的樣子,嘆了口氣,為他們解釋。
“硬要掰的話,那當然算是‘行為藝術’,不過本質上就是耍流氓。”封景冷著臉說道。
“那陶小姐怎麼不報警啊……?”保鏢A弱弱地舉手提問。
封景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這個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問題。
然後,保鏢B冷冷地斜了保鏢A一眼,然後對他說:“你個煞筆,那玩意兒是看臉的,長得帥叫‘行為藝術’,長得醜叫‘耍流氓’。”
……
與此同時,藺平和第一次感受到,藝術真是個好東西,以後沒事的時候,一定要多搞幾次才行。
“行為藝術只是這樣就行了嗎?”藺平和放開她的肩膀,然後反問道。
陶酥眨了眨眼睛,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上面似乎還殘存著男人的唇溫。
她不禁紅了臉,連話都說得吞吞吐吐的:“其實、還是差了一點點……”
“怎麼說?”藺平和一本正經地問她,似乎真的是很認真地向她請教。
陶酥抬起頭,臉頰紅紅的,望著男人平靜而深沉的眼眸,繼續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