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加了旋力的寬刀有力地掃了過來。雲渡在此同時揮出了一道劍氣,只聽到“鐺”的一記重響,劍氣與懸刀正面撞到了一起。半面明顯失了平衡,往後一跳,堪堪站住了,可腳下還是不穩,稍微晃了兩下。
他們撞擊的餘波也襲向了雲瀾,幸好他手裡有把劍,他將劍橫亙在自己面前,擋了一下,他被衝擊力逼退了幾步,往後踉蹌著踩碎了好幾塊瓦片。
現在半面的臉色不太好看了。如果先前被雲渡差點砍到還算意外,那這一次他正面瓦解滿月懸刀可就不能再用此類藉口來解釋了。
“小子,我們分開不過幾個月,你怎麼長進這麼快?”
這回雲渡承襲了他不多話就直接攻擊的好習慣,從雲瀾手裡奪過渡空飛速刺了過去。半面連退幾步後,轉身就走。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在無法迅速擺平他們的情況下,他必須以逃跑為先。他沒有非得幹掉他們的理由,卻有必須脫身的理由。
他的輕功也很好,在乾影派裡大概也就雲禮、雲慧這樣的能追上他。雲渡和雲瀾很快就力不從心了,眼看著距離越拉越遠。正在這時,半面驀然停了下來,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雲渡和雲瀾緊跟幾步後也追上了,前面的人被半面的身體擋住了,看不到樣貌,但那個聲音卻很容易辨認,只聽到他從容不迫地說:“小賊,看來老夫抓你一次還不夠啊,非要再出來作死。”
“柳前輩!”雲瀾叫出了聲。
這下可有趣了,完全復刻了當時在承香寺的局面:雲渡和雲瀾對戰半面,柳洪理半途殺出來幫他們。只不過上回是直接救他們的命,這次總算沒有了性命之憂,他們起碼能自保了!
眼見自己去路被堵,後面計程車兵早晚也會追過來,半面乾脆抱著頭蹲了下來,幽怨地說:“就不能放我一馬嗎?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查呀!”
這算啥?打不過就撒嬌求饒了?
半面的聲音聽起來不過是個半大小子,跟傳言的截然不同。如果那些志傳上寫得沒錯,那半面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開始混跡江湖了,哪會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雲瀾來了興趣,小心翼翼地問他:“你真的是半面嗎?”
柳洪理也覺察到了異樣,放下了劍。
他鬆開抱著腦袋的手,賭氣地說:“什麼真的假的,我是真的,我師父也是真的,我們都是半面!”
“啊?你師父?”
雲瀾迅速理了理思緒,按他的意思,他師父做過半面,現在他也做了半面,他們是前後承襲了同一個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