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大人這麼兩地來回跑應該不是為了成全我和戰大人比武的心願吧?還是說主君真的想精挑細選找個合適的姑娘立後呢?”
“盧將軍在說笑?”寧惜醉嫌棄地白了盧飛渡一眼,手臂一揚,旁邊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瘦小侍衛被捲進懷裡。修長手指挑起小侍衛埋得極低的頭,碧色眼眸充滿戲謔之意,薄唇更是肆無忌憚地貼在小侍衛臉上:“家裡養著貓似的小嬌妻,我何必再挑選什麼公主、小姐?你說是不是,祭?”
“嗚——”早就羞紅臉的祭怪叫一聲跳開,扭頭飛快跑走,確如寧惜醉所說,就像只受了驚嚇的小貓一樣。
盧飛渡撫掌大笑,言語間絲毫沒有身為臣子的覺悟:“這是在調戲吧?不是常說遙國皇帝是個登徒子麼,我看主君有過之而不及。不過祭穿著侍衛衣衫的確像是個少年,也不怪百姓們都傳說主君有龍陽之好,要是不盡快把她娶進門立為王后,主君孌童之名這輩子是坐定了。”
“坐定就坐定吧,管外邊怎麼傳呢,反正祭也不在意。”
寧惜醉聳聳肩,目光追逐著祭遠去背影,唇角綻出一絲溫柔笑意。
祭是他的妻子這件事只有寥寥數人知曉,每天代替蘇不棄保護寧惜醉則是祭最開心的事,哪怕成為他的妻子已有兩年卻沒有任何名分,而這種狀況還將繼續下去。偶爾會來宮裡的蘇不棄曾質問他到底愛不愛祭,他的回答很肯定,至於不肯公佈祭的身份一事,在得到肯定回答後蘇不棄也沒有再追問。
“權位桎梏,金絲囚籠,那些只會磨滅人的靈性,不若自由。”
突兀響起的話讓盧飛渡摸不著頭腦,側頭看看寧惜醉,仍舊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
撓撓頭愣了一會兒,盧飛渡又似想起什麼,好奇問道:“對了,主君為什麼不讓三小姐告訴遙國皇帝您已經娶妻的事?老是往這邊送一些美女圖之類的,無論是戰大人還是主君都會困擾吧?”
“咦?為什麼要困擾?”寧惜醉驚訝反問,眼裡流露出幾許壞笑,“那位小氣皇帝一直怕我和他搶白姑娘,保密我已經有妻子這件事不是很好的選擇嗎?讓小氣皇帝君安思危、整日惴惴不安,四處蒐羅未婚女子畫像送來期盼我早日成親,這種事我總覺得很有趣啊!”
有趣……嗎?
盧飛渡動了動嘴角,看著寧惜醉純良表情啞口無言,過了好半天才認真地手指寧惜醉身後地面。
“主君,你的狐狸尾巴掉地上了。”
“沒關係,晚上讓祭給我縫回去就好。最近祭在學女紅啊,繡鴛鴦時已經隱約可以看出鴨子的輪廓,進步極大。”
“……為了保留名為口德的東西,末將請求先行告辭。”
“啊,去吧,記得把那瓶禿鷲眼珠酒帶回去,祭不讓我喝。”揮手送別面色死灰的盧飛渡,寧惜醉長出口氣挑起長眉,“接下來去幹什麼好呢……啊,差點忘記重要的事。”
殿外日光正盛,天氣晴好,安陵國諸君微笑著抬步往寢宮方向慢悠悠走去,清和悠揚的聲音迴盪殿內。
“祭,祭啊,白姑娘又生了個千金,我也想要……”
素鄢·不棄【花開緩歸】Part。1
十月的遙國帝都還是豔陽高照,相距千里外的江北卻已素雪翻飛,冷風呼號奔走,吹落一樹臘梅。
“天氣漸涼,夫人也該加件衣裳才是,這附近沒什麼人家甚是荒涼,萬一染個風寒什麼的想請郎中都難。”一身素衣的老尼把外衫披在臘梅樹下女子身上,慈祥面容帶了幾分笑意,“再過二月便是年根兒了,這幾天貧尼想著去外面走走化緣,若能討得幾錢香火好為夫人添置件衣裳。這一轉眼就是四年,你看,夫人來時帶的衣衫都褪色了。”
女子緊了緊衣衫,微微躬身向老尼道謝,冰冷指尖劃過衣上繡花時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