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還是你自知不如五皇子,缺乏魅力和自信呢?”
易宸璟微微一愣,片刻後方才明白白綺歌所指何意,瞠目結舌許久,刻意板起的面容卻以忍俊不禁收場。
“你天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對男人沒興趣,更不會為了這種事去招惹一個男寵。有時候我還得感謝當年被送往昭國充當質子,不然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會墮落腐朽到什麼地步。”
“五皇子為了男寵不立妃不留子嗣,你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白綺歌巧妙地把話題轉移到另一處,“素鄢姐姐賢惠溫良,對你又是一心一意,你打算就這麼冷落她,讓她以妾室身份直到鬱鬱而終?如此寡情,與五皇子有何區別?”
大遙國律,皇子可有一妃二妻九妾室,大部分皇子由遙皇指婚賜妃,兩位妻子卻是可以自行選擇的。女人善妒,尤其是深宮裡出身富貴名門的皇子妃們,除了白綺歌外,易宸璟還從沒見過主動慫恿夫君娶妻的皇子妃。
該說她太傻不懂為自己打算,還是該說她太聰明,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擺在最低地位?
緩緩坐到床榻另一側,易宸璟撐著額角看向白綺歌:“其實你不必在意皇子妃名分,素鄢素嬈早晚我會送出皇宮,有你在,我也不用被孃親逼著再娶納其他女人。”
因為全部深情都隨紅綃死去,所以不願再沾染任何女人,白綺歌恰是他最好的擋箭牌。
也只是個擋箭牌而已。
白綺歌面向空蕩書案淡笑,笑容仿若洞徹未來,看得見即將上演的一幕幕悲喜劇。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或死或消失,終有一天我要離開斂塵軒,離開大遙,而你的人生仍會在這個骯髒的皇宮繼續下去,那時能堅定站在你身邊、不在乎你是善是惡的人,只有素鄢姐姐。”
“誰說你會消失?”心頭莫名一沉,無法言喻的衝動令易宸璟翻身而起,緊緊捉住那隻還留有淺淺傷疤的纖細手腕。
不想她離開。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曾經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竟勾起日日夜夜的牽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想見她,想聽她說話,想和她因為無聊的事情吵架鬥嘴,想在無休無止的互相猜忌中逐漸觸控她的真實。
也許,因為只有她最懂他吧。
“我答應你會放過白家,只要紅綃不是你害死的,我也會放過你。但我從沒說過你可以離開斂塵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父皇金口玉言賜婚的皇子妃,終此一生你都要在我身邊,到死為止。”
閉上眼,一片黑暗。
強硬近乎霸道的宣言,不留絲毫餘地,這就是易宸璟,把她所有珍視之物打碎的男人。
白綺歌沒心情去猜測他這番話的由來,是想要報復還是不捨得失去她的利用價值都無所謂,到最後結果相同——她只在意其中一句,將一切都推入深淵、徹底斷絕挽回可能的那幾個字。
只要紅綃不是你害死的。
當所有假設都構建於不可能存在的條件上,再去猜測琢磨又有什麼意義?
沉默相對換來易宸璟進一步靠近,就在眼前,那雙熠熠明眸,滿含期待與不可抗拒力量。
“留在我身邊,綺歌。”鬼使神差攬住瘦弱身軀,易宸璟忽地想到,應該為自己的衝動找個藉口才對,給她,也是給自己。低低開口,少了幾分熱度:“我需要你,你和戰廷,缺一不可。”
寬闊懷抱帶不來溫暖,一瞬如墜冰窖。
沒有掙扎沒有抵抗,任由腰上背上手臂緊擁,白綺歌目光沒有挪動分寸,光澤卻迅速黯淡下去。
戰廷忠心不二,可為他擋千刀萬箭;她深諳兵道,可為他謀劃社稷江山,一樣的作用。說來說去,她只是一枚棋子罷了,易宸暄騙她是為了她的利用價值,易宸璟改變態度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