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遷來這裡。”
阿鐵面色陡變,他想不到看來羞羞的她會如此坦白直接,他道:“是中嗎?不過我想這僅是你一時衝動吧了,當你看清楚這間屋子的時候,你便會發覺這裡又破文舊,廚內的蛇蟲鼠蟻又特別多,以你這樣尊貴的身分,何須住在這些窮鄉僻壞活話受罪?”
他雖危言從聽,惟雪緣似乎早已心中有數,道:“阿鐵,請別再提尊貴這兩個字。也許我應先告訴你一件事;在我來這裡之前,我已向大發了一個重誓,我決定拋棄自己所謂神姬的身分。”
“什麼?”阿人一怔,默默的瞪著她。
雪緣悽然的道:“過去十四年來,我一直受神的遙控,身不由己,毫無意義的堅守著自己神姬的身分;可是我心中知,我需要的並非這些,我需要的是在人間真真正正的活一次,好好追尋自己的夢想……”說著無限深情的凝視阿鐵。
什麼是她心中的夢想?阿鐵並不蠢,他當然心卸肚明,他只是反問:“即使…你變為一個尋常的村女也在所不惜?”
雪緣不假思索答道:“做一個村女有何不好?為了撤底放棄過去的身分,我已決定絕不會再回去西湖底下那個分壇,也絕不會再取搜神宮半文半分;如非危急,也絕不會使用神傳給我的移天神訣……”
“我要,真真正正的做一個人!”是的!惟有血有肉的人,才可吸食人間煙火!
她一口氣說出諸般誓言,阿鐵定定瞥著她那張義無反顧的臉,私下其實不無感動。
一個半生受控的女孩終於鼓起勇氣去重新選擇再走自己喜歡的路,任何人本來亦應加以支援鼓勵,可是若明知她所走的這條路是一條死路的話……
阿鐵忽爾道:“雪緣姑娘,你來了我家說了這麼多話,但,你要做一個真正的人與我何干?你走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請你立即離開這裡,我想休息。”
雪緣那料到他會如此絕情?登時一怔,手兒也有些微顫抖。
幸而在其體內有深不可測的道行,尚可勉強平復心神;而且,她比許多人都聰明,她旋即想到該如何應付。既然阿鐵多番留難,她素性也豁出去,但見她面色一變,語氣一轉;道:“阿鐵,別要忘記,誰是兩番救你一命的恩人?”
阿鐵斜眼瞄著她,他猜不透她想說些什麼。
雪緣續道:“眼前,你的救命恩人慾重過新生,你真的可以不施援手?”
“我如今就以你救命恩人的身分求你,希望能讓我住在這裡,這就是你報恩的惟一方法。”
她的語氣是如此的直截了當。若非阿鐵堅守己見,一定要她走,她絕不想出此下策!
阿鐵不虞她會巧妙地以恩相求,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隔了片刻,方才木無表情的道。
“既然你執意若此,我也不便左右,不過我絕不相信,你可以像一個尋常村女般在這裡長久軀下去。總有一日你會厭棄這種窮苦的生涯;而且我更不相信,你可以不回去取搜神宮半分半文,與及不再使你的——移天神訣!”
說罷又再在床上躺下,別過臉朝著牆,彷彿不想再看她,也不想再與她說話。
阿鐵雖表現得如此冷淡,惟雪緣能有機會留下,亦不由自主地喜上眉稍,向正揹著她的阿鐵感激地道:“阿鐵,謝謝您……”
雪緣縱然能在阿鐵的家留了下來,但以其這樣的一個女孩住在這裡,還是出現不少問題。
第一個固在是吃的問題:雪緣從前慣吃的美食,如今已無法可嘗;因為她曾立誓不再回去提取分壇內半分半文,她根本連買米的銀子也沒有;幸而阿鐵家中尚有一袋米糧,勉強可以煮點稀粥過活,尚可暫時維持一段日子。
然而她雖身負絕世神功,可惜並非煮粥能手;第一鍋粥焦了,她惟恐阿鐵吃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