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薩雲蘿低頭一笑,笑的頗有鬼意,一副狐狸算計雞的表情,看的初蒙又是莫名的心驚,只聽女帝接著說道:〃如果朕賜婚,上將軍願意領旨?〃
〃賜……賜婚?!〃初蒙一愣,看到女帝的表情就知她有目的,可是卻未曾想過是這樣的事,心頭不由一緊,隨即跪地下拜,結結巴巴的說道:〃陛下,臣……臣……〃
〃上將軍請起。〃薩雲蘿看到初蒙有一些的失神,知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不由抬手示意,讓他起身,輕聲嘆道:〃上將軍的心事,朕昨日已經問過師父,既然事已如此,上將軍何必日日這般苦著自己?逝者已矣,生者長悲,但歲月依舊會無情流失。這裡有一闋詞,是薄學士為上將軍所錄,上將軍請看。〃說完,遞過去一張紙箋。
初蒙有些疑惑地接過來,只見上面是一筆秀麗的小楷,鐵劃銀鉤。寫得是一闋《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崗。
(取自宋代蘇軾的名作,狼很喜歡,原諒狼抄來借用。)
看完初蒙頓時呆住,這字字句句儼然是自己的心聲,那曾經的青梅竹馬,那曾經的情投意合,那曾經的心痛心傷,盡在這一闋小詞之中。
見了初蒙的反應,薩雲蘿在一旁乘勢說道:〃有女生於宦門,十六年恬靜的閨閣生活。還是攀坐在父親膝頭的年紀,便以將上百首詩詞琅琅背來。少女時期,執筆屬文,展卷吟詩,更是錦心繡口,吐屬風流。〃
初蒙微微抬頭看向女帝,復又垂下眼簾。
薩雲蘿接住說道:〃她一天天長大,婷婷玉立的風姿之外,更多了一層至誠淳樸的書卷氣。寫得一手秀麗小楷,銀鉤鐵劃;她對前朝金碧、水墨兩大畫派十分酷愛,常常研朱揮毫,作幾幅翎毛花卉;她通音律,早在兒時就已學會撫琴;就連她那迂腐頑固的老父也常對她母親感嘆:'姬兒若是須眉男子,采芹入泮,怕不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初蒙依舊站立原地,手中握著那紙箋,久久無語。
示意初蒙坐了,薩雲蘿暗歎一聲,接著說道:〃可惜,昏君當道,這女子被徵入宮廷。因不慕榮華富貴,不阿諛奉承而被見棄,朕憐惜其才,舉為女學士。知上將軍經歷,薄學士為之心傷,朕看其對上將軍有情,故有心為上將軍做媒,卻不知上將軍心意,所以今日特召上將軍一問。〃
初蒙抬頭看著女帝,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初蒙既能為已亡心上人多年不娶,自然是個痴情人,見他低頭不語,薩雲蘿也不怪罪,只是微微嘆息道:〃自古男尊女卑,女人習慣了被人欺壓踐踏,但朕立誓要天下女子有尊嚴地生活。今日朕召見上將軍一事並未對薄學士講起,所以,若是上將軍不願,朕不強逼,但也請上將軍只當朕從未提過此事,可好?〃
初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女帝,俯身施禮低聲說道:〃請陛下容臣好好考慮考慮。〃
薩雲蘿點點頭,應了請求,初蒙這才告辭而去。回去的路上,初蒙看著還捏在手中的一闋詞沉思著。
處理完政事,薩雲蘿回到飛霞殿,剛好兩個寶寶從國學館回來,便摟著兩個小傢伙膩了一會兒。
用完晚膳,母子(女)三人開開心心又去了溫泉。國寶和家寶來多幾次,已經習慣,追魚、玩水,〃撲騰撲騰〃尖叫著鬧得歡,玩的不亦樂乎。薩雲蘿任由他們玩耍,自己泡在水裡,靠在石壁上閉著眼睛享受難得身心都放鬆的時刻。
過了一會兒,寶寶玩夠了,也坐在一旁休息,四隻白白胖胖的小腳打著水花,姐弟二人相互用小手撩著水撲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