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嚴重。
天氣漸趨炎熱,三人縮在狹小的車廂中,到得黃昏,個個都是一身的臭汗。夜暮時分,劉松林將馬車趕在一處枝表還有些嫩嫩綠葉的大樟樹下,喊了幾人下來透秀氣。
“看災情也不是那麼嚴重,那些人怎麼就那麼窮兇極惡!”劉媽媽想到慘死的蘇老爺和夫人不由撩了衣襟擦眼睛。
蘇慕雲默然無語腦海裡卻是前世聽到的那番對話。
“你說當年她滿門被殺,會不會也是個陰謀。”
“也不是不可能的……一群流民敢殺一城知俯……”
現如今想想,這事情確實很詭異,建安二年,杭州水澇是事實,然建安三年的這場旱情導致的民亂,又有幾分是真實可信的?若果真是有心人所為……蘇慕雲咬了唇。
張寧馨,你且在大都等著!
“娘,您守著小姐,我去看這附近人家有沒有吃的,再去討些水來。”劉松林喊了劉媽媽上前交待道。
劉媽媽點了點頭。
蘇慕雲抬手取下頭上那支昨天早上蘇夫人才給她戴上的東珠製成的釵,喊了劉松林上前,“松林哥,拿去換輛牛車。”
“小姐……”劉媽媽幾步上前,頗不贊同的看著蘇慕雲,“這是夫人留給你唯一的物什。”
蘇慕雲點了點頭,“我知道。”然,看向劉松林的眸光卻異常的堅決。
劉松林無奈,只得接了。
珠兒拿了手裡的水壺上前,“小姐喝些水吧。”
蘇慕雲接了珠兒手裡的水,才剛剛拔開塞子,耳邊霍然響起一陣馬蹄聲。
來了!
她將手裡的竹壺一把塞回了珠兒的手裡,身姿筆直的看向前方的煙塵滾滾處。
一騎鮮紅似匹練般策馬而來。
在那騎鮮紅身後,是八騎四蹄翻騰,長鬃飛揚的大宛名馬。
“小姐……”珠兒上前將蘇慕雲攔在了身後。
然,這次,蘇慕雲卻沒有像前世一樣躲在珠兒和劉媽媽的身後,從而結下一段惡緣。她伸手將珠兒扯到了身後,又給了劉媽媽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
“籲……”
一聲清冷的喝止,紅衣女子身下的大宛名馬,兩蹄揚空,“咴-聿聿”一聲嘶鳴,停在蘇慕雲身前。
蘇慕雲身姿如松,一雙黑眸淡定的迎向馬上戴著銀製面具的女子。
前世,她不知道這紅衣女子是燕王麾下專司情報打探及暗殺的騰冀衛頭領,血殤。劉媽媽一言不慎而得罪了她,導至大哥事發時,這女人在皇帝面前一言便定了蘇家的罪。今世,不論怎樣,她都要與她結個善緣!
蘇慕雲正欲開口,不想紅衣女子身後猝然駛出一騎,居高凌下喝道:“喂,把你們的馬車拿來用用。”
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卻帶著不可一世的囂張與跋扈。蘇慕雲蹙了蹙眉頭,不覺悄然的打量了女子一眼,一身黑衣眉目清秀,眉宇間卻是戾氣沉沉。她存心要與血殤交好,於是眉眼微舒,一邊道:“還請各位稍候片刻,容小女子將物什取下。”一邊死死的攥住了劉媽媽的手,不讓她多言。
“小姐……馬車給她們了,我們怎麼辦?”
蘇慕雲淡淡道:“我們另想辦法。”
劉媽媽還想再說,蘇慕雲已經吩咐珠兒卻取東西。
“喏,拿去,”那黑衣女子驀然抬手,一錠二十兩的官銀扔在蘇慕雲腳前,“不白拿你們的。”
蘇慕雲看著地上的那錠散發著白光的官銀,唇角綻開一抹譏笑。二十兩銀子一輛馬車,換在平時絕對是綽綽有餘,可現在是亂世,你便是給個二百兩又如何?心中雖是譏誚,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對著黑衣女子笑了笑,示意劉媽媽收起那錠官銀。
很快,珠兒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