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躲開我的手,繼續將水渡到我口中。
類似親吻的方式。
我無力抗拒,恬著舌尖,慢慢汲取。
他喂完,滿意地舔一舔我的唇角,放下水杯,睡到床的另一邊去。
臥房一片漆黑,我繼續失眠。
想要睡去,希冀著第二天回想此刻,可把一切當作噩夢。無奈老天偏不隨我願。
側過身,便可看到胡騫予的身影。
他的睡相不好,還特別霸道,佔據了床的大半。
他上半身□,胸口因呼吸而起伏。
肩胛處傷痕一條條,清晰可辨。
當時我痛極,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皮肉,他皺眉,卻不出聲,用其他方式變本加厲折騰我。
在技巧上,他絕不是高手,或者,他並沒有想要憐惜的對我,只一味橫衝直撞。
更像是在發洩。
胡騫予手臂略微展開,把我的位置也佔了去。害我縮在床頭一角,睡得骨頭生疼。
我下床,一路向外,撿起我的衣服。
穿上又脫下。
衣服被扯破,線頭崩開,不能再穿。我只好折回去,把被子扯來,裹著身體。
瞥一眼胡騫予。
他睡得香噴噴,鼻息均勻。
我情不自禁上前,伸手扼住他的喉嚨。
稍稍用了力。
最後還是放棄。
扼死他,我還沒有這個勇氣。
俯下身去,淺啄了一下胡騫予飛薄的唇角。
當作是對自己方才陡生歹意的歉禮。
我扯了扯被角,裹緊身體,朝外走。
“去哪?”
靜謐的空間,突然響起胡騫予的聲音。
我應聲回頭,胡騫予已經坐起來,看著我,眼睛裡沒有一絲睡意。
他一直醒著?
我扼住他,親他。他,都醒著?!
我震驚過度,愣在那裡。
“我問你要去哪?”
他重複一遍,質問的語氣,眼神頗為闃闇。
我忽視他的問題,似乎讓他很不滿。
“我去客廳。有外人在,我睡不著。”
這是我的真心話。
當時的我還兀自沉浸在震驚之中,根本沒餘裕找什麼藉口。
可惜,一句“外人”,又惹得他胡大少生氣。
臥房裡頓時陷入低氣壓,他在我面前迅速穿好衣服,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離開的時候,關門,聲音很大。
聽著關門的巨響,我無力地跌坐在地。
許久,我重新爬回床上。
我要睡覺。補眠。
有什麼事明天再想。現在我的腦子太亂,不適合思考。思考的話又會頭痛。
有什麼事明天再想。
有什麼事明天再想。
有什麼事明天再想。
我一直催眠,催眠,卻仍舊睜著眼直到天亮。
所謂麻煩
“……林姐,林姐。林為零!”
我怔了一下,轉回頭。剛剛看著窗外發呆,神遊太虛。
視線投回桌面,檔案只翻了幾面。繼續翻,卻一個字也沒再看進去。
索性翻到最後一面,簽了字,遞還給坐在對面會客椅上一臉狐疑的張熙知。
“林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拿了檔案,卻不走,賴在我這想聽八卦。
我笑笑,“昨晚沒睡好。沒事。”
她悻悻然,聳聳肩。
“幫我去泡杯咖啡,謝謝。”
我這麼說,她才肯離開我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