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回家,願意到上京的,一律派車護送。所以在何氏兄妹進宮的當天,又有不少嬪妃陸續到達,梁瑾瑜一律交給張順安排,自己徑直去了金鑾殿召見大臣。失落的何若歆得知後,心裡總算平衡了一點,反正陛下也沒對別人多熱情。
何紹文的心卻徹底涼了。梁瑾瑜為人冷酷絕情,如果他對誰起了戒心,永遠也別想再獲得重用。何紹文百思不得其解,仔細回憶事情的前因後果,似乎是從他給妹妹說情開始的,可那不過是件小事呀,就算他不該過問皇帝的私事,有點失了人臣的分際,也不至於免去他的職位吧。
站在昔日曾跟梁瑾瑜同殿為臣的地方,何紹文的感受是複雜的。梁瑾瑜自始至終沒朝他看一眼,在朝臣們熱烈討論時,也沒像以前那樣詢問他的意見。總之,他被徹底無視了。
恍惚中,聽見梁瑾瑜問幾個從樊都逃出來的文臣:“你們說,趙軍是突然出現的?”
禮部少卿回道:“是的,那幾天臣下犯了頭痛症,不得已請假休養,請醫上門針灸。忽聽家僕大喊,趙軍打進來啦九門提督被殺啦老大夫嚇得手一抖,差點把銀針扎進臣下的眼睛裡。”
梁瑾瑜眉頭微擰,禮部上卿做了叛臣,少卿又是個說話囉哩巴嗦不分主次的傢伙,這禮部以後交給誰?餘光瞥見何紹文,頓時有了主意,很和氣地開口道:“何愛卿。”
何紹文那個激動啊,趕緊出列躬身應答:“臣在。”
梁瑾瑜輕嘆著說:“禮部上卿從缺,文臣又大多陷落敵手,朕看卿是個飽學之士,就把這擔子跳起來吧。”
何紹文乍聽“挑起”,禁不住心頭狂喜,一邊一個才叫“挑”對不對?臉上卻作惶恐狀,嘴裡少不得謙虛兩句:“臣才疏學淺,恐不能勝任,樞密院……”
他想說“樞密院這邊事情很多,再兼禮部上卿,可能會忙不過來”,總之,先扯一堆難處,再表忠心,“不管多忙,都不會辜負陛下的重託”之類。
可惜梁瑾瑜沒給他這個機會,徑直打斷他的話說:“現在一切以軍務為要,樞密院暫由陳驊主理。”
陳驊原是兵部少卿,賙濟的副手。梁瑾瑜此次出兵前,把陳驊由兵部調入樞密院任知樞密院史,那時何紹文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陛下早就為今天埋下伏筆了。
雖然賙濟、陳驊都是梁瑾瑜暗夜帝王時代的舊部,追隨他的時間比自己還久,可何紹文一向瞧不起這兩個人,小混混出身,沒讀多少書,由這樣的人頂掉自己當樞密使,對年少高中,一向以士林領袖自居的何紹文而言,簡直是一種恥辱。
從朝堂忿忿退下,妹妹又派人來請,何紹文正色告誡來人:“椒房貴眷,逢初一、十五,才能由司禮監準請會客,怎麼能隨便私延外男。”
說罷,也不顧妹妹譴來的宮婢是什麼臉色,轉身向宮外而去。
他以前真是太放肆了,仗著梁瑾瑜的寵愛,穿宮入室如進自家門,何曾顧及過什麼宮規?現在梁瑾瑜態度大變,他可不敢再造次。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他手裡還有個大大的法寶,就憑著這,他一定能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同人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玉璽出現
俞宛秋沒想到,才過了二十多天,她就在樊都再次見到了何紹文。
送何家兄妹去上京的人,是戚長生的手下,所以她知道這兄妹倆一到上京就得到了梁瑾瑜的召見,一個繼續做宮妃,一個則改任禮部上卿。
雖然是降職,但靖既失舊國,遷了新都,梁瑾瑜又改元開泰,新紀元自當有新氣象,將文武百官調職重組也是正常的。而且何紹文新政失敗,讓梁瑾瑜在巨大的壓力下,不得不鋌而走險,差點兵敗身亡,給何紹文一些處罰,難道不應該嗎?並沒有因此棄置不用,依舊是六部之首,在俞宛秋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