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除此而外,還有一個更大的難題是:如何甩開趙世子留下的暗衛?
趙佑熙不是不好,個性霸道點,對她卻沒什麼壞心,比沈府一干所謂的“親戚”真摯多了。要是選擇朋友的話,她一定首選他,可……發展成那種關係,她真的不敢。
身份懸殊是一個問題,對婚戀的態度又是一個問題。他是衝動派,總想生米煮成熟飯,其他的以後再說。她則是理智派,喜歡凡事三思而後行。
她並不懷疑他此刻的真摯,可外界環境在變,人也會跟著改變。一個十六的少年,還遠未定性,要是兩個人在一起過一段日子後,他又遇到了比她更美的女子呢?他父親婚前就交往過無數的女人,也跟其中許多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那些女人可都是有背景有來歷的,最後還不是拿他沒轍。
在這種事情上,終歸是女人吃虧的,失了身,不敢聲張,不敢告狀,最多也就是找上門去哭鬧一場,揚言要自殺而已,頂什麼用。
何況她這種孤女身份,要對她始亂終棄易於反掌,她真的不敢嘗試趙世子提出的冒險方案。她賭不起,只能贏不能輸的賭局,她不敢玩,她從不是賭徒。
她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只想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同人卷 第八十一章 脫身之計
第八十一章 脫身之計
屋裡的哭聲並不大。因為怕驚動沈府的人,大家都只敢捂嘴輕泣,但沒過一會兒,門外就傳來戚長生著急的詢問:“姑娘,出什麼事了?”
俞宛秋走出門,隨口扯了個由頭支吾過去,又問起了趙佑熙的情況。這下戚長生有話說了,眉飛色舞地告訴她,前幾天太子遇刺,殺手不僅人數多而且武功高強,竟攻破了幾百個御林軍組成的守護圈,衝進了太子誦經的佛堂。眼看太子的近身侍衛一個個殞命,太子嚇得躲在佛龕裡發抖,關鍵時刻,還是世子衝進去殺了對方的頭領,救了太子一命。
俞宛秋微笑著問:“你是不是覺得,世子對太子有救命之恩,太子日後登基為帝,就不會再為難安南王府了?”
戚長生低頭不語,顯然是預設了。
俞宛秋嘆道:“你看京都現在的局勢,壽王如此張揚。風頭壓倒太子,御用文人們還跟著起鬨,若非皇上默許,他們敢嗎?帝位更迭的敏感時期,不為太子即位造勢,反而竭力吹捧一個親王,你就不覺得奇怪?”
戚長生回道:“世子說了,太子早有準備。”
俞宛秋沒好氣地說:“他倒是對太子信得足。”
不過仔細分析起來,趙佑熙的判斷也不算錯。壽王在京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太子那邊卻毫無聲息,趙佑熙傳回的信中,也說他十分鎮定,每日持戒誦經一絲不苟,有時甚至通宵靜坐,仿若入定。單從這份臨危不亂的氣度,也可看出此人決不簡單,恐怕不是作秀明星的壽王可比的。就不知道皇帝到底在發什麼神經,立了太子,又猜忌他,臨死之前還來這手,看兩個兒子鬥得你死我活很好玩麼。
但太子越是深藏不露,就越是可怕,以趙佑熙的年齡、閱歷還有性格,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早走早安生。
想到這裡,俞宛秋忍不住對戚長生交代:“你替我寫封信過去,要他提高警惕。尤其是那種行刺的場合,能躲則躲。如果刺客是壽王派的,世子救了太子,就成了壽王的眼中釘,非除之而後快。即便不是,世子在太子面前展露非凡武功,甚至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只會更惹得他忌憚,同樣欲除之而後快。”
她自己何嘗不是老太君的“救命恩人”,感激也就當時那一刻而已,以後她每多在老太君面前晃一次,老太君對她的嫌憎就多一分,因為那等於在提醒老太君,這個人是她必須感激的。
戚長生低低地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