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來打聽一下,要是茶樓照常開業,你再領著孩子回來。”
孫氏立刻就聽懂了,雖說這本就是她的意思,見男人這樣,又不忍了,因而回道:“讓孩子們回去就行了,我陪著你。”
周管事怒目而視:“留下來當我的同謀,到時候好一起砍頭?”
孫氏嘴唇剛蠕動,就被自家男人吼了回去:“滾,立刻帶著孩子給我滾,看到你們就煩!”
孫氏哭哭啼啼地帶著孩子坐車回鄉了。當天晚上,周管事接回一個暗娼,在家裡公然同宿。
這次事件在茶樓夥計的描述中,成了老闆迷上暗娼,把老闆娘趕回孃家的家庭鬧劇。
事實上,那天晚上週管事根本不房裡,他先用一包藥把暗娼迷暈了放到床上,再塞點東西做成兩個人共眠的樣子,自己則趁人不備從後門閃了出去。
他找的人曾經是漕幫的副幫主,因為和新任幫主不對盤,前幾年被踢出了漕幫。失去了正當職業,手下又有一幫嘍羅要養活,不得已幹起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行當。
周管事被敲去了六千兩,因為他買的是六條人命。既然是強盜上門,肯定搶光殺光了,不會留下活口指認他們。
蘭姨帶著幾個丫頭離開落雨軒後,在南府租了個單獨的小院子。她們仿照姑娘的辦法,把大件行李寄放在典當行,隨身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即使租了房子,也沒取回來,因為本來就只打算暫住的,之所以沒選擇客棧,只是怕不安全,她們身上可都有不少錢的。
每天,她們分頭去三個地方等人:城門口,碼頭,還有落雨軒。怕被周管事認出,她們不敢太過靠近,只在附近不停地轉悠。
這樣過了幾日後,終於有一天,安南王府那邊有人來通知她們:世子正在某處酒樓等著,讓她們趕緊過去。
那天在南府登岸後,蘭姨首先去了安南王府,在路上她已向人打聽過,知道世子已經回到了南府。
門口的守衛聽說她想求見世子,一開始根本不理,蘭姨只好不斷地塞錢,從一兩加到五兩,這才得到一句話:“我只能幫你跟小福子公公說說,世子肯不肯見,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行”,蘭姨再三強調,“麻煩你跟小福子公公說,我是俞姑娘的乳孃。”
“好的。”
等她們把房子租下來,立刻又去找那位守衛,把地址告訴了他。
因為世子心情不好,回府後很少出門,小福子自然也隨身侍候著,門口的守衛一直等到第六天,才總算見到小福子從裡面走出來,忙拉到一邊告訴了他。
俞姑娘的事,門衛也隱約聽到了一些,知道這位姑娘跟世子關係非淺。但太妃有嚴令,不許府裡任何人談論此事,他也不敢隨便託人進去傳話,只敢悄悄告訴小福子本人。
小福子立刻轉身回府,趙佑熙聽了後驚喜萬分,連聲音都不穩了:“她們現在人在哪裡?”
小福子生怕世子白高興一場,只得“狠心”提醒:“只是乳母啦,沒說俞姑娘也在,您當時把人家姑娘強行帶走了,所以奴才估計,她是來找您要人的。”
趙佑熙頹然坐回椅子,好一會才說:“你去帶她進來吧。”
小福子勸道:“以世子您的身份,親自接見一個乳孃,傳出去,又是一樁新聞,太妃必會過問。依奴才的愚見,不如悄悄出府,跟她約在哪裡見一見,這樣比較穩妥。”
趙佑熙長嘆一聲道:“你去安排好了。”
於是,在姑娘被劫走快三個月後,蘭姨終於又見到了那個“罪魁禍首”。
果如小福子所言,蘭姨見過禮,第一句話就問:“我家姑娘現在可是跟世子在一起?”
趙佑熙搖了搖頭,聲音暗啞難辨:“沒有”。
蘭姨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