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幕,眾人但覺眼花繚亂,耳中一陣連綿起伏的驚鳴,霎時間攻出了十幾招,招招虛實相應,凌厲之極。
突然但聞席中那‘一劍殘月’蘇溶月一聲驚呼,原來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包俊傑的劍化作萬點寒星,不偏不倚正中方小白,但他卻並未用劍尖刺入要了他的性命,而是以劍身運起內力在其上“砰!”地拍了一記。
饒是如此,那方小白也是一聲慘哼,身形搖搖欲墜,手中的長劍“鏘!”地一聲被包俊傑順勢擊入湖中,方小白張嘴就是一口鮮血,撫胸倒地。
這刻場中突然驚鴻初現,一道翩翩的人影疾掠到場中,堪堪扶住了受傷的方小白,眾人仔細一看,此人正是那‘一劍殘月’蘇溶月。
蘇溶月將方小白抱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急急用衣襟為方小白擦拭嘴角的鮮血,連呼著他的名字,但方小白真氣已被完全震散,包俊傑此劍雖未要了他的命,但卻廢了他的內力,要想完全恢復,不練個三五七年,恐怕很難再次拾劍了。
場下之人見狀,無不希噓長嘆,尤其是謝千里。本來對這蘇溶月就有三分好感,如今看她的樣子,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守寡的模樣。
一念及此,他甚至恨不得上前一拳把那個包俊傑打成個豬頭三,然後再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慰她一番。
但一想到自己武功尚未達到化境,上去不但幫不了她,甚至自己也會送命,心下不禁暗暗埋怨自己無能,竟連自己喜歡的人也幫不了,心中突然湧起了練武的念頭,這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武功的重要性。
就在這當兒,最後的一場比試也結束了,張才最終不敵,被董閏在他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流了一臂,這才棄劍認輸了。到此為止,三場比試俱已結束。
這刻,蘇溶月運功替方小白理平內息,包俊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與她道:“方夫人,誤傷到令夫,在下很是過意不去,一會兒在下自會向王爺和將軍請罪,如今請讓方大俠服下我的療傷聖藥!”
蘇溶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再不理他,從懷中取了自己的藥給方小白服用。
包俊傑面目依然冷鬱晦暗,將藥收回,與董閏兩人上前請罪,張才傷得不是很重,倒是蘇溶月眼光依舊狠狠地瞪著包俊傑不放,恨不得一劍將他斬成個七段八段的才解恨,眼下就差石閔一句話了。
石閔見狀連忙起身,顧不得那二人請罪,連忙吩咐家僕去請府中的醫師,一面讓蘇溶月先扶方小白回舍治病,蘇溶月看來實在擔心方小白的傷勢,但又有三分不甘心,只是比武較技,難免有所傷亡,技不如人又能怨得了誰呢。
轉念間,她嬌靨泛怒,秀目狠狠看了包俊傑一眼,攙扶著方小白回去治理不說。
這刻,義陽王石鑑正在數落包俊傑不知輕重,石閔神色一黯,喟然一嘆,並未追究二人之責,這也難怪,比武受傷在所難免,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怨不得任何一人,再說對方的張才也受了劍傷,他又怎麼好出言苛責。
當下命人收拾場地,又為三人奉上了勝酒,三位勝者領命謝過,但卻喝得很沒有氣氛,一場熱鬧的夜宴至此不歡而散。
倒是石鑑收穫不小,他達成王命,心滿意足地攜了三名手下起身告辭,打道回府了。
府中的幕客酒餚用畢,但一場比試卻輸得沒趣,又見那石閔氣憤而去,也紛紛自覺得辜負了主上期望,未能爭光,也都離座怏怏而去。
這刻天光已晚,漏箭將發,銅鼓初敲,卻已到了二更時分。
卻說那謝千里自宴後似乎心情頗為不佳,尚未從那個漂亮的女人蘇溶月身上徹底轉回,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和蕭逸手拉手走了半晌,一時竟不知為何又重新回到了聽荷園。
這刻園中酒宴早已撤盡,華燈盡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