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陽的目光已經趨近冰點,他對著李博陽嗤笑一聲,這句話該我來問你吧?
李博陽眸子一動,不知想到什麼,轉身就被張靜北拉著走出了那鬥雞場,兩人一路往前走,直到張靜北認為那裡夠安靜了,方才停下來。
好了,你說吧。張靜北鬆開李博陽的手,眼睛微睜很認真地看著李博陽,讓他回答。
……說什麼?李博陽沉默幾秒,凝眸反問。
張靜北氣急反笑,到這會兒了李博陽還有心思跟他裝傻,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自打昨天來這裡之後他的預感果然是真的,不過他耐性向來比不過李博陽,這次索性也就直接敞開說了。
你就直接說吧,既然不喜歡我到那個鬥雞場裡去,那你為什麼不開口說,明明那麼緊張地抓著我的手,你直說就是了。
我沒有……李博陽才一開口話音便頓,像是羞於啟齒的模樣,只說了前面三個字就別過頭不再說話。
張靜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戳著李博陽的肩膀讓他說,那你倒是說啊?痛快點,別唧唧歪歪的……
張靜北等了兩秒,李博陽還是站在原地沒動,但卻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張靜北,讓他動彈不得。
不是這樣的。李博陽低垂的眸終於抬起,他看著張靜北語氣有些艱澀而冷靜地道,不是這樣,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哈,我在想什麼你會不知道?咱們認識這麼多年,只怕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你都猜得到我想幹什麼?到這會兒你就跟我說你不知道?張靜北覺得自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兒,話尾挑起一絲諷刺。
不過,李博陽既然會這麼說,張靜北倒真想聽聽他的說法兒了,但是意外的是李博陽卻只是緊抿唇一言不發,看來是不想再說什麼了。
回去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氣氛很沉悶,李博陽不開口,張靜北也沒心情和他說話,就連回到酒店,兩人都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有時候張靜北真鬧不明白,有什麼事兒你拿出來好好說就是了,非得藏著掖著憋得難受,真當自己是忍者神龜啊?
但是偏偏李博陽就是這麼拗,他拗張靜北又不肯主動低頭,會鬧僵已經是註定的。
兩人僵坐在房間裡,直到張靜北的肚子餓的咕咕叫起來,李博陽才似有了反應一般站起身,張靜北揉揉眉心,覺得很累,如果李博陽現在以及以後也要這樣各自守著自己的小心思,誰也不先出聲的話兒,他沒有信心能夠繼續堅定地走下去。
張靜北嘆口氣兒,抬眼正視李博陽,表情很認真沒有摻雜一絲玩笑道,你說你想知道我在想什麼?那麼,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李博陽擔心嗎?他當然擔心,可以說他對張靜北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的,而這種擔心在之前那次分開兩人產生裂痕之後尤為明顯。
在某方面來說,李博陽的心細敏感程度比之女人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一個心思敏銳、心細如髮的孩子,但凡張靜北有一絲的改變他都能及時發現,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如此驚恐的發現,他的北北在不知不覺中和他疏遠了這麼多。
當然,這只是李博陽的想法,相信張靜北本身是沒有這種自覺的。
就如張大山所說,張靜北的人生不只是圍繞李博陽一個人而存在的,他的世界很廣闊,可以有更多的色彩來充滿他的天空,可以有更多樣化的東西存在他的領地裡,只要他喜歡、他願意。
而在李博陽看來,北北和他明顯不如以前親密了。
當然,也不是說張靜北不愛他和親近了,就如現在,再親近的事情他們都做過,哪裡還差這一星半點?雖然兩人一樣會膩在一起,但是在李博陽忙碌的時候,張靜北不會像以前那樣毫無知覺地靠過去,他開始條理分明地劃分出各自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