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已經暈過去了。他托起林可歡靠在自己身上,又最後用水將林可歡的身體從上而下的衝了一遍,才關上水閥,把林可歡抱出浴室。
冰涼的綢緞一附上身體,立刻把水珠全部吸乾。卡扎因又換上一層乾爽的重新把林可歡包裹住,輕輕放到了床上。林可歡悠悠醒轉,當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了,才放鬆下來,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兒。扭頭髮現卡扎因就站在床前,她立刻重新閉上眼睛,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對卡扎因剛剛生出的一絲感激親近之情,因為他下一刻的粗暴虐待而立刻煙消雲散了。林可歡身體不再那麼疼痛,可心卻疼的厲害。她看不到前方的希望在哪裡。這裡充滿危險、野蠻、暴力和虐待,她渴望逃離,卻有心無力。她痛恨卡扎因,但更害怕他。他喜怒無常,令人捉摸不定。冷漠的時候倒像個紳士,憤怒的時候則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暴君。更可悲的是,他現在完全掌控著自己的生死,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都必須依附在他的身邊,否則就只能極度悲慘的死去。能看清楚這一點,恐怕就是從這次逃跑失敗並且慘遭毒打中得到的唯一收穫。
消極的屈服是林可歡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但並不表示她就得奴顏婢膝的靠討饒乞憐而活著。她依然有自己的思想,她惱恨卡扎因對自己的強迫和暴力,她緊緊閉著眼睛,不肯以卑弱的方式正眼面對他。
卡扎因並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能獲得他的小貓的信賴和親近,可惜被他一氣之下的責罰給弄砸了。不過這對他依然無關緊要,他還有更多頭疼的事情亟待解決,而諸多麻煩裡最大的一件就源自小貓的不聽話,所以這次懲罰在他看來,是必須的,而且已經是極其寬容的了。在父親執管的阿拉伯家族裡,對付犯錯的底層婦女,就連最輕的懲罰手段都是今天小貓所遭受的幾十倍的殘酷。如果他的小貓老學不乖,一旦自己上前線而不得不把她送進家族,她可能三天都撐不下來。
卡扎因看到林可歡醒轉過來就不再繼續站在床邊守著她了,他先脫掉早就溼漉漉一直粘在身上的軍裝,回到浴室沖洗了一下,然後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準備去餐廳打飯。折騰了一整個上午,他的小貓應該早就餓了。
卡扎因折回到床前低聲警告:“我出去一下。你乖乖躺著,不許下地。聽到了沒有?”林可歡仍然緊閉著眼睛,沉默了幾秒,才似有似無的點了下頭。卡扎因沒有跟她計較,他記得自己小時候偶爾挨父親的痛打,事後也會至少一兩天都不理睬父親。他的小貓其實也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正值午飯時間,軍官餐廳里人來人往,眾多的軍官們三五成群的有說有笑,邊吃邊聊,氣氛相當的熱烈。當卡扎因拿著兩個軍用飯盒走進餐廳的時候,眾人幾乎馬上停止了談話,不約而同的把目光全都投注在了他的身上。他今天在操場上的‘英雄救美’事件,早就以多種版本在基地流傳開來。眾人看著他臉上若隱若現的淡淡指痕,表情各不相同。多數都是嘲諷和幸災樂禍的,少數含著同情和惋惜。
卡扎因面不改色,對所有目光都視若不見,徑直走到領餐視窗,把兩個飯盒同時遞給分餐計程車兵,然後強調:“每樣餐點都裝一些,蔬菜和水果的量要大,肉類不要太油膩的。”分餐士兵馬上開始給他裝盒。眾人沒看到意想中的窘迫,就又各自接著吃飯,只不過將說笑改成了竊竊私語和低聲議論。分餐士兵還不知道卡扎因少校今天的‘壯舉’,只是覺得餐廳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和說不上的詭異。
卡扎因從士兵手裡接過餐盒,仍然目不斜視、從容鎮定的往餐廳門口走。剛走出餐廳,就迎面碰上來吃飯的扎非。卡扎因並沒有特別的停頓,只是看了大哥一眼,就想繞過他走掉。扎非一把拉住卡扎因的胳膊,然後仔細看了一眼弟弟的左側臉頰。剛才父親出手太快,他根本沒有機會攔阻。然後自己又被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