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九。
這一天對紀沅來說,顯得尤為漫長,心臟不自覺的加快跳動。
今天子時一到,宋思恢復容貌,便可動用術法,助自己脫離險境。
屆時…
“徐病,這筆賬,咱們再慢慢算!”紀沅眼底有異芒醞釀,眉鋒銳利,隱有霸氣顯露。
就在這份期待與煎熬中。
夜色悄然降臨。
因為大熙已入深冬,入夜極早,一般在戌時之前,天色便漸漸黯淡了下來。
正是晚膳時分。
宋思如約出現,依舊是那身侍女打扮,手中端著一飯菜,她神色如常,緩步走到紀沅身前,將飯菜放在床鋪上。
解開紀沅口中的白布。
隨後端起玖米飯,用筷子夾起一些許,喂著紀沅吃下。
紀沅細嚼慢嚥,“愛卿,如何了?”
宋思神色平常,“一切如舊,徐病並未發現。”
“那便好。”紀沅神色一鬆,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還差不到兩個時辰,一定要小心為上。”
“放心吧陛下,我宋思如何,你還不知嗎?”宋思安慰道,“我自有把握,縱使徐病不凡,還不是讓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潛伏如此之久?”
“愛卿,幸好有你。”紀沅眼波閃動,即是感動,也是欣慰,“若是無你,朕…只怕一生都逃不開那魔爪了。”
“陛下。”宋思眉頭一皺,“你何時也會說這種喪氣話了,我可記得曾經的陛下,是無論受到任何挫折,也是不會氣餒的。”
“陛下,你是九龍聚頂之氣運,更是金色帝王命格,縱使大熙羸弱,你也萬不可沉淪。”
宋思有意壓低聲音,那聲音傳進紀沅耳中,卻是引得她心湖動盪。
“愛卿所言極是。”紀沅淡淡點頭,那股霸氣油然而生。
這一刻,紀沅又恢復了自信,不會屈於任何人之下,她是大熙的帝王,是萬萬民之上的君主。
“宋愛卿,脫困後可有對付徐病的良策?”紀沅眉頭一挑,後背的雙拳緊握。
她暗暗生惱,上次自己大意玩火,幾乎是白白送到了徐病手上。
對於這件事情,讓她一直心有芥蒂,視作恥辱,每每想起,心間尤感憋屈。
若是能堂正對弈,她不一定會輸。
不!
是一定會贏。
“上次是我之失誤,是我低估了徐病,又玩心太重。”
“若非我認為勝券在握,故意被徐病擒住,想看他神情,又何苦至於落到這番境地,又何苦受困這個把月餘。”
“否則,重兵把守的靜心山莊,又如何會被他溜進來。”
紀沅深刻反思,那是自己一生中,最尷尬的時刻。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她不再自由。
“這不能全怪陛下。”宋思斟酌後說道:“不過陛下玩心確實重了些,再怎麼樣,也不能故意受擒吧?”
紀沅嘴角一抽,略帶羞紅的解釋道:“朕當時也是突發奇想,現在回想起來,也是說不清啊。”
那日徐病上山欲擒自己,她是清楚的,她是操盤手,徐病與趙,孫兩家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眼皮子底下。
在她眼中徐病是獵物,是板上的魚肉。
以為必贏之局,便起了玩心,再加上她自小養尊處優,從未受過什麼委屈,或是落入什麼險境。
便出奇的配合了些許,順便也想看看那徐病,自以為計劃成功後的囂張嘴臉,然後自己再優雅將其反殺。
在那寂寥的靜心節中,如何算不上是一場,精彩的節目呢?
不曾想…
情況倒了過來。
“陛下以後可莫要再這麼玩了,還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