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內院廂房之中,有二女盤坐,四目對望,心情複雜。
一陣涼風吹過,紀沅眉頭一擰,腰挺直、身緊繃,牙齒緊咬,美目莫名多幾分煞意。
那後腰之處,冷入心扉,頭皮都隨之一麻。
好似睡夢中,被扇了一巴掌。又惱又恨又無奈。
哪怕有一塊薄布遮擋,也不至於如此冰冷,紀沅怨氣積累,惱怒憤恨掙扎數下,又無奈放棄。
“惡賊徐病,殺千刀的王八蛋。”
“這衣裙是哪個王八蛋設計的,害得朕好慘,朕要誅他九族!”
紀沅心底憤憤罵道。
“陛下。”
宋思雙眸含憐,陛下這身紅裙,美自美,罪卻真沒少受。
“愛卿,何事?”紀沅抬眸看來,許是愛惜顏面,不願宋思看出自己窘迫,她假裝淡然。
這時…
國師府邸之外,傳來陣陣聲音,二女對視一眼,皆集中精神聽去。
細聽才知,是各種感謝之言,人數不在少數…
足足持續了一柱香,那動靜才漸漸散去,二女也大致猜出了事委。
原來是那徐病召僕,來者皆發了一斤白米。
“這混蛋…”紀沅更惱了。特別是又有冷風吹來,紅衣飄飄,後背冷冷,瑟瑟發抖。
連那應選的僕人,他都願意分一斤白米,而自己堂堂國君,他連燒個暖身炭、多加一塊布,都不願意。
按大熙禮法,即便戰場上的俘虜,也自有優待。
而自己堂堂國之君王,落於徐病之手,待遇比之俘虜,都要再添幾分淒涼無奈。
徐病怎能如此對自己?……紀沅越想越氣,此時最大的願望,是能有道圍腰,擋擋寒風。
“陛下,您說徐病究竟是什麼目的?”宋思輕聲問道,她知陛下受冷,以說話分散注意。
“目的…”紀沅一滯,斟酌回道:“他說他是為了大熙。”
“陛下你信嗎?”宋思問道。
“可笑,朕怎會信這等胡言。”紀沅嗤笑,金色馬尾被風吹得輕蕩,鳳儀雙眸露出些許嘲弄。
宋思不知為何,追問一句:“若是真的呢?”
紀沅淡淡道:“絕無可能,除非他證明給朕看。”
“那證明之後呢?”宋思又問道。
紀沅抬眸,略有不悅,這宋思今日怎也愛抬杆了?難道因為救朕而深陷囹圄,從而對朕心有嫌隙?
“若真是如此,朕…”紀沅沒再回答,而是心中想道:“順了他意又何妨。”
旋即,不知想到了什麼,俏臉暈染上一層紅霞,急急閉眼呼氣,掩下心底那絲躁動。
宋思眼眸低垂,若有所思,如今局面,她僅能想到兩個辦法。
其一,順從徐病,主動臣服。
徐病氣人歸氣人,但至少潛入府邸良久,徐病待人接物,沒任何問題。
剛剛那發人白米的慈悲心,不似作偽,不說此人能否託付,至少單以這一面而言,少有人如他。
至少臣服於他,情況不會比如今更壞。
其二……
此法於她而言,是個重大的決定,需萬分慎重。
……
徐病如火如荼,展開對迎熙節的部署,首先是資金。
元風一年,大熙節朝廷撥款四萬兩給禮部,籌備迎熙節。
元風二年,七萬兩。
元風三年,三萬兩。
徐病取平均值,今年撥款五萬兩,往年這五萬兩,層層審批貪墨,最終落地,最多不過一萬兩。
而且沒個幾天,批不下來。但徐病親自主局,情況比往年不同。
國庫五萬兩銀子,先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