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那亭中,又聊了一二趣事,徐病表明心跡,既宋思已然甦醒,他亦不留她。
二人再無衝突,便將此女放歸仙途,日後是直上青天,摘得長生妙果,還是別的,皆與他無關。
只是臨走之事,徐病趁機問詢一二,與修行相關之事,例如宋思採紫氣何用。
宋思告訴徐病,她已籌備鑄就長生橋,入那搭橋境。
這天地初陽紫氣,將作她長生橋之材料。可提升長生橋品質。
又大致問了一二。
然無奈的是,徐病對修行不甚瞭解,又因完美凡人體,可一路橫衝直撞。
明明面前有一山中客,心中有許多問題。交談起來時,卻又不知問些什麼。
無奈之下,罷了罷手,讓宋思去與紀沅告別一聲,從此分道揚鑣便是。
宋思起身走向紀沅所在廂房。徐病獨留亭中,賞雪飲茶。宋思偷偷回眸,那亭中人霎是好看。
蓮花玉冠添仙意,桃花眼迷人魂,國師的特徵如此顯著,似看一眼便再難忘卻。
固有印象被打破,又得龍紋寶路,本該飄飄然飛去。
卻不知為何,對那國師升起好奇,那感覺真說不得清,就如同宋思此刻,不知自己為何回眸。
回眸之後,又不知為何發呆。
……
行至紀沅廂房,宋思輕推房門,因仍是深夜,縱使有月光相映,宋思身影依舊黯淡。
紀沅龍氣被調,正生著悶氣,那趴在床上,自惱自憤的模樣,落於宋思眼中。
宋思嘴角一抽,自己是解脫了,陛下…也不知,還能否解脫。
可憐的陛下……宋思輕嘆,又不免抱怨,那徐病也真是的,讓陛下舒服些不好麼?
“陛下。”宋思言道。
紀沅渾身一僵,本左右扭動掙扎的軀體,剎那定住。
隨後身軀逐漸放鬆,強裝從容淡定的模樣。
“宋愛卿,你醒了。”紀沅問道,她頭都抬不起,姿勢又狼狽至極點。
然聲音卻自有三四分雍容淡然,五六分莊嚴。
“你沒事,朕很開心。”紀沅又道。
徐病惡賊狡詐陰險。然承諾之事,卻是說到做到。
“陛下,我要走了。”宋思所來,便為道別,她自床邊坐下,抬手幫紀沅理了理衣裙。
這一細微動作,卻把紀沅鬧得臉紅,才意識到自己的裙沿,早已因為劇烈掙扎,跑到腰部去了。
“天殺的…朕的顏面。”紀沅欲哭無淚,又在臣子面前,丟盡臉面。
“陛下,我走了,日後朝中僅剩你,尚守城崔晨了。”
宋思斟酌一二,又道:“至於徐病…他非陛下所能用,但…陛下若有求於他,未必沒有回應。”
“呵呵。”紀沅冷笑,“亂臣賊子,朕豈會求他。”
宋思起身,整理衣物,又解去頭冠,對紀沅的抵抗不做理會。
陛下嘴硬,私底下不知求了多少次,面上卻半點不願承認。
此刻。
宋思跳出此局,恍然明白一二,恰恰是陛下嘴硬,才讓徐病反覆揉捏逗弄。
只是,她已非凡臣,再多言已是無益,接下來大熙之事,全看他二人而已。
宋思不再言語,一步一步離去。
徐病目送之。
待一切平息,廂房再無人,紀沅頃刻鬆懈,不易察覺的一嘆。她…失之臂助也。
還是以如此………惱人之姿道別。
日後宋思想起自己,定然也多是這番姿態。
想到此,紀沅捏緊拳頭,本就氣得要死的心情,更添幾分火氣。
“徐病!自遇到你,老孃形象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