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壓住心頭的焦急,緩緩跟在這人身後,將體內僅有的一絲神力運轉到了極致,他擔心這敵人正是淮陽王和智家的修士。
但那人影卻一路穿過晉陽北城,來到了城北一處樹林裡。
此時天色又暗了下來,秦無忌身形來到一株粗大的老松樹前,身子無聲無息的穿入進去,整個人都沒入了樹幹之中。
這種功法也只有煉神修士才能完成,以極致的陰力破開了松樹的外皮,但隱身進去後,那樹皮卻只有一條皺紋,完全看不出來。
煉神境最厲害的地方,便是力量可陰可眼,變化起來無跡可尋。
隱身在樹幹裡的秦無忌五感依舊通神,特別是一股神念蔓延開去,整個松林二十丈內氣息都在腦中。
便是微風吹動了幾棵松樹,松樹落下了多少松針,這等細節都在腦中。
那擒住雪丹的人影站定了,卻是一個黑衣的矮個子,面上還帶著一張黑色面具,黑漆漆的全身隱在了夜色中。
不多時,一陣囂張的大笑傳來,樹林中出現了數個人影。
領頭的是一個高大的男子,不過二十來歲,只面上有些虛腫,一看便是被酒色所侵。
這男子身後跟著四名隨從,都是煉靈的高手,卻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俯身捏住了雪丹的臉頰,帶著失望的語氣說道:“我以為韓輕羽那小子看上的女人,定然是風情無限,有些味道的,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女孩。”
男子說著,放開了雪丹,卻對那黑衣人笑道:“不愧是‘雪煞樓’的高手,竟然能在雲騎劍衛護衛的杏花嶺裡來去自如。”
那黑衣黑麵的殺手一言不發,身子卻再退一步,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忽然出現的囂張男子也不理會,轉頭吩咐道:“將這女子綁在樹上,咱們等等,韓輕羽那小子現在已得到訊息了,不用多久就要來英雄救美啦。”
隱身在樹幹裡的秦無忌又驚又怒,卻不知那“韓輕羽”是誰,為何又與雪丹扯上了關係。
他甩開這些心思,只想到,若是那韓輕羽不出現,我便立刻出手救人,這些混蛋一個也不留。
但那玄字境的“雪煞樓”高手卻是一個麻煩。
正這樣想著,便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持劍少年飛馬而來,還未到松林便怒聲道:“韓雲虎,你若敢動雪姑娘一根毫毛,我今日絕不饒了你!”
話聲未落,持劍少年韓輕羽已飛身而起,一路穿過鬆林,落到地下時,立刻看到了被綁在樹上的雪丹。
秦無忌也在此時明白過來,這韓輕羽,竟然是那日九品擂臺上的持劍少年。
想起那日這少年對雪丹的戀戀不捨,秦無忌明白過來。原來那囂張男子請來殺手擒住雪丹,卻是為了引誘這韓輕羽出現。
果然如他所想,那名為韓雲虎的囂張男子自樹後走了出來,輕浮的笑道:“嘿,咱們的韓四少,我的四弟,竟然真是獨身一人趕來了。好,是條漢子。”
韓輕羽眼中一片血絲,看來是憤怒到了極點:“韓雲虎,虧我往日還叫你一聲三哥,你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對付我。”
他說著咬牙又道:“我如今孤身趕來,你該滿足了,快放了雪丹姑娘。”
韓雲虎打了個呵欠,卻用手摸了一下雪丹的小臉,再笑道:“我的四弟,這些年你為了躲我,每日都在府中閉門讀書,說實話,三年來我還真是沒了辦法。”
他說著得意的大笑起來:“那日你去打擂臺,本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可惜我派去的殺手沒成功,不過你的弱點卻也落在了這小妞的身上。怎麼樣,三哥這條引蛇出洞的計謀可算厲害?”
他得意洋洋的說著,那韓輕羽呸的一聲:“韓家少主的身份,老子從未稀罕過,你要想做,自己去求父親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