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忍不住叫了出來。於東海轉頭,輕赧道,“讓你不好好走路。”
龍雲悠撅起小嘴。兩人的影子相對而立。
“走吧”,於東海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一大一小的影子,疊在一起,又分開,再疊一起,又分開。
龍雲悠悄悄將手覆上他影子的手臂,嘴角一漾,甜蜜就上了眉梢。
前行的人兒並不知情,只是默默走路。後面人兒卻面紅耳赤,也低低的沒下頭去。不長的衚衕,洋溢著無與倫比的快樂心情。
於家。
從前的炕桌又擺上了炕頭。兩個對坐的小人兒心情卻與最初時大相徑庭。一個依然是眸如星辰顏如玉,一個依然是眉似墨染點絳唇。
當初的疏離冷漠結水成冰早就不知道去了什麼星球,現在滿桌滿屋洋溢著的,都是青青澀澀卻又細潤綿長的暖意。
一個耐心的講解著,一個歪著頭似聽非聽的瞧著對面人兒的臉龐。
一個被瞧的都快木了,手裡拿著的筆都開始微微發燙。
一個卻還是目不轉睛的大大方方的看著,從低頭講題的頭髮絲,到盤腿而坐的腳後跟,看來看去,沒有一處不順眼。
終於,被瞧的人兒坐不住了。
於東海抬起頭赧赧的問道,“我媽還沒回來,你餓嗎?想吃燒餅不?”
一聽到燒餅,龍雲悠眼睛便開始泛起了光芒。
她似雞啄米的點著小腦袋,馬尾巴隨著頭靈巧著跳躍在頸後。
於東海眸子裡滿滿的寵溺。他放下筆,兩下便挪到炕沿,邊穿鞋子邊說,“你等著,我給你做。”
龍雲悠瞪大了雙眼。她知道於東海會做很多事情,各種農活啊木匠活,飯按理說應該也會做,但是燒餅不一樣,因為燒餅對她而言不一樣。龍雲悠趕忙也下了地,緊緊跟在於東海身後。
就見於東海從外屋面粉口袋裡舀出一瓢麵粉放進盆裡,然後淋了些水,撒了些泡打粉,又打了兩個雞蛋,和在一起揉勻成了枚圓丟丟的麵糰,放在面板上。再從麵糰上揪一小塊下來,用擀麵杖擀成不寬不窄不厚不薄的面片,上面灑些香油抹勻了,捲成面卷樣。
於東海接著從麵糰上取一點點面,擀成圓形的麵皮,將剛剛捲成的棉卷稍微用手抻的長些,盤成一個餅的模樣放在麵皮中間,像包包子一樣將麵皮把裡面的棉卷包好。包好後,拇指微微曲起,剩下的四指暗暗用力,將剛才包好的包子摁成燒餅胚。
做好後,於東海拉開盛放碗筷的木櫥,伸手從裡面掏出滿滿一大把的芝麻,放在一個盤子上。伸手拿起水瓢從水缸裡舀了半瓢水倒進一個空碗,幾個手指並在一起伸進碗裡沾了沾,然後將水滴輕輕滴在剛才捏好的燒餅胚上,用手抹著將表面抹的直到形成了粘稠的麵漿,便拿起燒餅胚扣在剛才放滿芝麻的盤子裡,輕輕壓了下去。
再提起時,龍雲悠便瞧見燒餅胚上沾滿了密密麻麻的芝麻,酥香的香味彷彿已經從鼻子鑽進的胃,她饞的就快要搶過來將這團還生著的面吞下去了。
於東海見到她的饞樣,忍不住呲牙一笑。
“燒火去。”
龍雲悠忙的就坐到灶膛邊,樓景雲平日坐的小凳上。嘶,鍋熱了,於東海抬手倒進了油。嫋嫋的油香升起,於東海拿起剛剛做好的燒餅胚輕輕放到鍋底,右手握著鐵鏟,柔柔的翻動著已經酥香的麵皮。
灶膛裡的火苗不大不小,適中的跳躍著。暈黃的燈泡底下,於東海忙碌的身影幽幽的打在牆壁上。
撲騰著的火苗映的龍雲悠的小臉越發紅潤,就像蘋果到了秋天。她曲起膝蓋,雙手交握著放在膝蓋上,下巴輕輕的搭在兩手間,就那麼靜靜的瞧著面前的人兒。
面香、油香、芝麻香,溢的滿屋滿院滿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