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於瑞一把拉過樓景雲,齊齊站在龍萬桐夫妻面前。樓景雲似是有些不情願,低垂著頭,始終不曾抬起。
於瑞只知她是害羞呢,拉扯著她胳膊的手便沒有鬆開。
他朝著龍萬桐夫妻,正了正色,說道,“三叔,三嬸,我家就我爹和我,都是男人,所以這半年,景雲一直就吃住在咱家。今兒過年,我跟景雲一起,給您二老磕頭,一是拜年,二是感謝您二老這半年來對景雲的照顧。我於瑞沒別的,除了自己的命,日後二老有用的上於瑞的地方,只要開口,於瑞萬死不辭……”
“呸呸呸”,龍萬桐妻子趕忙擺手,“大過年的,多不吉利啊”,她慈愛的望著樓景雲,“景雲這孩子,我打心眼裡喜歡,既然你們父母早早給你們訂了親,於瑞啊,不管你們結沒結婚,她總歸是你媳婦兒了,以後你可是不能三心二意,對景雲不起啊,不然你三叔和我,啊還有嘯天肖麟,都不會輕饒了你的。”
嘯天……兩個字躍進了樓景雲的耳朵,她本低垂著的眼皮便一跳。輕輕抖著睫毛,她悄悄抬頭,瞥了過去。龍嘯天身子斜斜的倚在身後的櫃子上,低著頭不知正在想著什麼。
樓景雲心裡一酸,暗自嘆息了一下。許是感應到了注視的目光,龍嘯天竟陡的一抬眼,樓景雲躲閃不及,驀的撞進了龍嘯天的雙眸之中。
沒來由的,許是滿院的紅燈高掛,漫天的喜慶也似乎暈染了對面人兒的雙眸。他往日裡冷淡疏離的眼神裡,竟似夾雜了些許的火熱柔情。
樓景雲像做賊被抓到了一樣,心跳慌慌地便漏跳了幾拍,霹靂巴拉的亂了起來。她慌不擇路的急急避開了龍嘯天的視線,雙膝一軟,身子便直直跪了下去,“三叔三嬸,景雲給二老拜年,祝二老來年平安康健……”
身邊的於瑞隨著她一起跪了下去。龍萬桐夫妻高高興興的接著喜兒,龍肖麟咳聲輕輕。誰都沒有注意,一個身影悄然離去。
外屋的門一開一合,冷風趁勢溜了進來,帶進幾片晶瑩的雪片,瞬間便被屋內的暖意消融的一乾二淨。
沒出正月,龍嘯天便又開學了。早起時,看到樓景雲又半蹲在院裡裡,拼命吹著藥罐下的火,飛濺起的菸灰零星的粘在她白皙的額頭和眉間,她毫不覺察的,只是認真的給龍肖麟煎著藥。
龍嘯天扯了扯棉衣的袖口,柔軟的觸感似乎從手心傳導到了五臟六腑,眼神便也跟著柔軟起來。
他揹著書包走上前去,停在了樓景雲的身邊。
樓景雲從藥罐前緩緩抬起了頭,秀麗的眼眸中不出所料的略過一絲緊張。她騰的站起身來,不料想蹲的太久又起的太快,眼前竟有些暈眩,身子便站立不穩,歪歪的朝著斜裡倒去。
“啊……”本認命似得,覺得自己定會摔個直率的在龍嘯天面前出糗,沒想到下一秒,胳膊被忽至的一股大力扯住,本已傾斜的身子硬生生的來了個由西向東的逆轉,咣噹,便跌進了龍嘯天的胸膛。
隔著厚厚的棉衣,樓景雲心跳如鼓。她下意識的往外推著龍嘯天,潮紅佈滿了臉,脖子,耳朵,甚至手背。全身都熱烘烘的,似是七八月天的太陽炙烤。
噔噔的,龍嘯天一動沒動,她自己到是被反作用力逼得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一時間慌亂不堪,樓景雲不知所措,她攏了下額前的碎髮,手就不知道該如何擺弄了。就那樣面紅耳赤的,羞了個透透的少女情懷。
“嘯……嘯天……嘯天哥……”本就細弱的聲線,如今更是如蚊子一般,響起在龍嘯天的耳畔。
龍嘯天本來就柔和的雙目望著面前慌張的小人兒,眉梢竟燃起了些許的笑意。他抿了下嘴唇,刻意壓著嗓子,低沉而疏離如昔的說道,“晚上收拾好了,到我屋裡來。”
樓景雲在龍嘯天走後竟又呆立了良久,直到聽到龍萬桐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