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趙大賴見他剃出來一塊兒了,便從懷裡摸了摸,掏出來幾塊兒碎銀子扔給魯見周,又在地上拎起另一把刀在磨刀石上開始霍霍的磨:“等你把這豬毛給剃乾淨,便去前頭的南里巷買兩罈子酒,咱哥倆今晚痛快喝一場!”
魯見周答應著,幹得更起勁兒了,又道:“我今個兒來實是有話要跟哥說的,只怕哥聽了不高興,我也不知當說不當說。”
趙大賴提了提眉,沒有在意:“有什麼話不當說的?只管說,什麼大風大浪咱們爺們兒沒碰到過?今個你倒縮頭縮腦了!”
被這麼一說,魯見周眉也舒展開了,笑開:“這麼一說可不是我小家子氣想不開了,還是爺胸襟廣,在爺面前這事兒本就不值當什麼,我還猶豫上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趙爺前些時候瞧上的那戶人家,今個那張員外家的捎人來跟我說,那個小娘子的爹計生,因為逼迫著他拿銀子竟上吊死了!今個兒正舉喪呢。”
只聽那霍霍的磨刀聲驟然一停,趙大賴那蹲著的健壯後背僵住,眉眼中橫生出一股戾氣,過了一會兒那皺著的眉頭才漸散開,嘴裡只吐了兩個字:“晦氣!”
“可不就是晦氣?本來趙爺跟那小娘子的好事就要成了,豈不歡歡喜喜的?偏這計生死了,這計家的小娘子還得等上三個月才能嫁過來,可不等苦了爺!”
也不知魯見周的話說中了什麼,趙大賴眉間的戾氣更重了幾分,突然起身來,照著魯見周的屁股狠踢了一腳:“幹活沒個利索樣兒!去買酒去,有餘錢了順道再買幾樣小菜回來。”
那魯見周揉著屁股不滿的咕噥,這沒頭沒尾就受一腳,可不冤屈?但到底沒敢大聲,又不忘問:“那張員外家的問我呢,接著還要乾點啥?可用朝那孤兒寡母接著討債?”
“討!怎麼不討?!不還就把他家給砸了!”趙大賴猛的吼道。
魯見周脖子一縮,不敢看趙大賴那凶神惡煞的臉,這廝發怒起來就莫把他當人看:“好好,就按爺說的辦,小的明天就捎人給張員外家帶話去。”說完便撿起地上的幾顆碎銀子,飛一般的跑出門去南里巷了。
趙大賴哼了一聲,提起刀,又拿來瓷盆,對著那豬猛劃了一刀,劃開肚皮,開始剖心挖腸子來,只是動作明顯狠了,像帶著氣般。
趙大賴一邊劃拉著豬肚子,一邊想著著他嫁娶一事的起因,細想來,他起先確是瞧上計軟的姿色,那女子打扮清爽,長得又端莊,可不最戳中他的癢點?但這些子原因,頂多也就值當他把這女子搞上手玩玩罷了。
真正起了意是因著打聽的時候知她家室考究,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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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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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上甚至還做過知州,跟他這下三濫的活計不是一個檔次,士農商,商最末,他這個替大戶人家辦事的採辦更是商裡邊的末流,一向讓人瞧不起,且說人哪個不想往高處爬的?娶個書香人家的女兒,四邊兒人瞅著都有面子,趙大賴更是一直想洗白自己曾為奴的身份,這才動了求娶的心思。
可這現在,娶計軟一事遭遇了接二連三的挫折,他趙大賴雖沒什麼名譽地位,但不入流的權勢手段還是有一兩把子的,配計家那樣的窮酸趙大賴自認是綽綽有餘,可竟沒想到這一家子居然這般不識好歹!
趙大賴的眸色又沉了沉,添了陰霾,他年歲已二十有四了,似他這般大還不曾成婚的人極少,前幾年他貪自在,近兩年他確是動了成家的心思,只是一直碰不到合適的,現在碰到一個卻……
趙大賴唇角扯了個笑,這笑看著只是陰冷滲人,哼,他把刀又狠狠一砍,砍的那豬骨都碎了,他趙大賴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