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且即便不是趙大賴,她敢冒著入了奴籍的風險嗎?一旦哪個環節失誤,她是不是要一輩子作奴作婢?
況還有計氏,計氏要怎麼辦?有哪個夫家會願意你帶著一個老人嫁過去?況這個古代社會,她沒有孃家的依仗,成了別家的媳婦,還不知要受怎樣的欺負,即便是曲家,對計軟來說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等她被買了去,那就是完全被動的地位。這都是風險,她自問她能承擔嗎?
曲進才看著計軟急劇變換的臉色,心下不知為何有些發慌,充滿了擔憂,兩手不覺的搓了搓,麵皮染了半片紅雲:“計妹妹,你放心,等你……等你嫁給了我之後,我一定會待你好的!你不要害怕,還有計姨你也不要擔心,到時候她就跟我們一起住,我會侍奉她到老。”
計軟唇抿著。
曲進才又瞄了她一眼,試探道:“若是你擔心自己會被賣了,父親已經應了我,要尋一個穩妥的武夫跟著,我回去再跟他說說,為了保險多尋幾個,那樣肯定就不會出事了。還有兩天後,他們再來的時候,我陪著你,跟在你後面,你不要害怕,困難抗一抗就過去了!”
“如果你擔心回來後張員外還找麻煩,那也不怕,大不了我們一家子移到洛陽去,反正離明年的春闈時間也不遠了!我一定加倍努力考取功名,不會讓你委屈的。”
“你要是不信我,我一輩子能對你好,我現在就對天發誓!……”
曲進才語氣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是摸不準的慌張。如同闖進迷霧森林的一頭梅花鹿。
計軟心裡終是嘆了口氣,彎腰撿起他們站著的草地上的一塊石頭扔到了遠處,後直起身,順著這一套動作理清思路:“男女七歲不同席,我同曲哥哥在這兒站著原是不合規矩,叫人看見不好,也該回去了。回去之前有一句話說予曲哥哥,世上的事難免有求全之毀,而我便是那個妄想求全的人,因此這事不能答應你。”
不能因為這個不可靠的條件搭上自己的一輩子,況且這是一個一點都不誘人的條件,她自認自己對曲進才沒多少感情,雖然這些時日兩人相處融洽,但跟他生活一輩子計軟不抱想象,當然跟那趙大賴生活在一起計軟更不抱想象,這兩種未來都跟深淵似的,她沒辦法強迫自己選擇,她不想一過來就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一輩子一眼都望到底了,她在前世也很年輕,剛踏入社會,不是飽經風霜之人。所以,她無法想象自己什麼都沒經歷便永遠過著被人安排無法抗爭的日子,一輩子這麼眨眼就過去了,那太可怕。而不能選擇的後果就是放棄這兩種選擇。
“是我對不起你,你忘了計軟吧。”計軟扭頭就走。對,忘的不是她,應該是原身。一旦等他分清她倆的區別……呵呵,這好像也是一枚□□。
曲進才臉色唰的盡失血色,被驚的呆立了一會兒便大邁了幾步路擋在了她的面前,嘴唇哆嗦,面上是不可置信,吐字也不順暢,但他似乎仍在極力維持笑容,雖然裂縫誰都看得見:“你是什麼意思?跟我說個清楚!”什麼叫不能答應他?什麼叫忘了他?什麼叫跟他站在這兒不合規矩?!
計軟眉微蹙,她向來認為長痛不如短痛,若是讓她一直虛情假意掛著曲進才她心裡也過意不去,還不如就此斬斷落個乾淨,因此計軟不留情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曲哥哥現在還年輕,等你見得多了,聽得多了,再回頭想想,就會覺得我不值一提。”
“我為什麼要見的多?我有你就夠了!”曲進才惶惑而悲切的眼光直盯著她,吼道。
該怎麼跟他說她已經不是“她”了,自然不會再想拼全了力跟他共度一生,她只想自己掌握自己生活,哪怕能掌握的很有限?至少不是一壇死水?
兩人僵持著。一時無語。一陣風吹來,花瓣四散飄落,花瓣的凜冽香氣夾著痛苦漸漸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