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擁兵自重,長保富貴;杭州若亡,則將軍必隨之。此理至明,敬望將軍三思,勿逼迫太甚。謹備菲儀數事,伏乞哂納。區區之意,專此布達,不勝惶恐待命之至!趙國祚頓首。”
韓可東唸完,便將書信並一份大紅禮單小心的上前放在桌案上。
蘇納並不看那禮單,而是曬然道:“趙國祚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要本將軍學從前那些明將養寇自重麼?只可惜本將軍可不是什麼擁兵自重的人,他這寇本將軍可養不得。不過話說回來,趙國祚這信中還是命你來向本將軍求饒的,他這是怕了我了。”
韓可東見蘇納知道養寇自重的道理,不用他再費盡心思解釋,也是一寬,可聽對方後面這些話,卻忙搖頭道:“將軍的話說錯了,鳥盡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滅,謀臣亡的道理,將軍難道不知道?漢代有齊王韓信之死,將軍自信與韓信相比,功勞是大是小?可後來韓信終究難逃一死,教人心寒呀!做大將的不死於戰場,卻斬首西市,誰願意有這樣的下場?”
“你這將我比作韓信麼?”蘇納並不因韓可東所言發怒,而是一臉高興,因為他知道韓信是有名的大將軍,很了不得的一個人。
韓可東笑了一笑,並不回答,而是抱拳道:“我家總督非是乞降於將軍,只想將道理說於將軍聽,將軍若覺有理,則我家總督大人和將軍富貴榮華都可保得。”
蘇納嘿了一聲:“聽著趙國祚倒是為我著想,不過我怎麼覺得這還是條緩兵之計呢?”
韓可東將身子微微一傾:“是不是緩兵之計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將軍覺得是否有理。”
“有理?馬逢知上了你們的當,你道本將軍還會上?”蘇納冷笑一聲,喝了一句:“我這便發兵攻打杭州,看看趙國祚還有什麼能耐!”
韓可東吃了一驚,忙道:“將軍不可!”
“為何不可?”
“將軍莫忘記你乃滿州出身,故你功勞立的越大,這殺身之禍只怕便越近了。”
“你什麼意思?”
“滿漢終有別!”
韓可東說出這五個字,定睛看著蘇納。蘇納臉變得無比陰沉,半響,他方道:“本將身為朝廷大將,惟知殺敵報國,你這狡賊休要挑撥離間,順嘴胡說!”說完,頓了一頓,朝韓可東一揮手,“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馬上給我滾!若還敢來,本將軍定將你斬了!”
韓可東卻是渾然不懼,坦然說道:“學生既敢來見將軍,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將軍殺了我不難,但於我家總督大人有何傷?於將軍那大禍又有何益?”
蘇納默然,拿起禮單看了看,上面寫著紋銀五萬兩,黃金一千兩,另有珍珠、瑪瑙、玉器等寶物十件。
這禮單如有千斤重,蘇納拿著足有半柱香時間。韓可東緊張的盯著蘇納,直到見對方命一親衛將禮單收起,心下方才一寬。
“你走吧。”
蘇納臉色依舊沉著,韓可東卻是竊喜,徵詢道:“將軍沒有什麼口信要學生帶回?”
蘇納擺手不耐煩道:“本將軍自有主張,不煩你們操心。”
韓可東點了點頭:“學生明白了,學生這就連夜趕回去。”
蘇納也不與他多說,吩咐親衛:“好生安排送他出城,不可洩漏了形跡。”
親衛應了一聲,領著韓可東出城。待韓可東下去後,蘇納卻突然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滿漢是有別,不過本侯如今卻是漢人。”陡的將臉一板,喝令道:“傳令,火速進軍杭州,破了滿城,本侯給將士們大休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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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前文有一處錯誤,蔣和得封的是香山侯,新安侯乃蘇納。起點主站已經更改,其餘網站無法更改,讀者知道便好。另請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