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喜歡,成親之後,我每日裡都陪你出來走走。”梅子墨看著沈傾歡溫軟的目光放在過往的街景上面,下意識的也放柔了語氣,抬手攬過她的肩,雖然感受到了她的掙扎,卻還是強硬的將她攬在懷裡:“你跑不掉的,你越是跑,只會讓你的處境更受限制,你縱使有一千種逃跑的辦法,我不介意用一千零一種辦法將你綁回來,不惜任何手段,即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邊。”
這仿若宣誓一般的話語,卻聽得沈傾歡心底驀地一寒。
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他這般看重。
將放在街上的目光收回,沈傾歡也放棄了掙扎,任由梅子墨攬她在懷,說出來的話,卻已經是如同寒冬裡料峭的冰刀:“想不通我哪裡有半點值得梅相看重的地方,如果有。我寧願改。但你這般不計任何手段也要強取豪奪將我擄去的結果,也只能是娶得一具冰冷的屍骨。”
“好,你若死了。我依然會把你葬在我梅家祖墳,入我梅家族譜,你至死都擺脫不了我,而且。我會讓朝鳳殿所有的宮人乃至如今整個燕王宮的人給你陪葬,包括趙詢。還有我府上的,即將侍奉你的所有丫鬟嬤嬤侍衛,全部得死,如果你還是不珍惜自己也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那麼,你大可去死吧。”
說這番話的時候,梅子墨正低頭目光綿軟溫柔的看著沈傾歡。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下意識的還低頭。在沈傾歡光潔的額頭上落下如蜻蜓點水的一吻。
她窩在他懷裡,而他攬著她腰際,分明是那般神情,分明是那般繾綣溫柔的深情,如果兩人說出來的都不是那般絕然冷肅的話來,真真是一番旖旎纏綿的景緻。
而沈傾歡的淚水,差點在這一刻奪眶而出,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將淚意逼回。
她不能哭,絕對不能。
至少,不能在這人的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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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梅子墨帶回了相府的沈傾歡更加沒有了自由,被軟禁在一個小小的院落裡,倒是安排了不少丫鬟來服侍她,但因為有了蘭翠她們慘死的教訓,沈傾歡已經不敢跟任何一個丫鬟多講一句話了。
如今,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梅子墨貼上了死亡病毒,誰碰上都有可能被自己害死,她只能將自己關在一個封閉的世界,而這個世界能被梅子墨允許介入的,也只有他自己一人。
而她自己,卻是連想死都不能。
所有的恨意惱意痛意也已經被這這種令人窒息且絕望的氛圍所澆滅,沈傾歡心底剩下的只有害怕,眼底裡能看到的也只有無盡的黑暗。
越是臨近婚期,那種擔憂和不安便越是加深一分,在這種時候,她想起遠在楚國的秦辰煜。
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他在做什麼?
阿煦後來到底有沒有告訴他自己被梅子墨擄走的真相?
而他的身子,是不是也已經大好了?
燕國梅相大婚的訊息早已經傳到了各國,他會不會聯絡到那個被梅相所娶的女子就是她呢?
從來沒有這一刻,沈傾歡如此的思念秦辰煜,希望他來救她,雖然這個想法在她自己看來都有些自私。她從來都是一個自強自立的人,不會去想到要依靠別人來活下去,但是這一次……在所有的希望能力驕傲堅持悉數被梅子墨毀掉之後,她便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覺得自己曾經想過的在這亂世裡好好生存下來的自己竟然是那般的無知,覺得被困在這裡逃出不得的自己是那麼的無用……
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這般否定自己。
但是,即使這樣,心底裡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還是不希望秦辰煜知道真相,不希望他來救她。畢竟這是燕國,梅子墨的勢力範圍內,若他前來,以身涉險,自己卻又不忍心。
想到此,沈傾歡痛苦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