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峰:「……吊起來盪鞦韆,可好玩了。」
小道君想了想,給虛塵送了朵花。
阮玉憋著口氣,催促道:「快走快走。」
等其他人離了島,阮玉再也繃不住,眼淚嘩嘩地往外淌。逢歲晚靠近之時,懷裡抱著的虛塵滿頭大汗,「別過去了,好熱。」
阮玉眼淚稍稍收了一些,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牌桌前至多再走一丈你就別靠近了。」
「這裡是什麼天地熔爐,很熱的,能把人烤化。」她說的距離,是夜冥大哥親測出來的,繼續往前的話,它的身體都會燃燒起來,基本已經達到了它的極限。
逢歲晚跟夜冥的實力不相上下,能堅持的距離估摸著也差不了多少。
他才從苦海回來,身上的傷都還沒恢復,應該走不了太近,想了想,阮玉又說:「你就在椅子那兒坐下吧。」
逢歲晚走到了牌桌前,他稍稍一頓,繼續往前邁步。
一邊走,一邊隨意地說話:「這些日子,可有想我?」
阮玉紅著眼說想。
誰料逢歲晚竟道:「你沒想。」
「你如今識海解封,元神強大無匹,若真想我,同心契存在,我能感受得到。」他眼角餘光瞄了一眼身後牌桌,「玩得太高興了,忘記想?」
阮玉愣住,淚意都止住,她的確沒想,說實話,雖這幾日大家都有提起過逢歲晚這個名字,但她都沒放在心上,還是見了人,那些回憶和思念才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眨眼便佔據了她整個心神。
「你識海太過強大,我又沉於海底,所以這些日子,我雖知道你的神魂還在,卻完全無法探測到你。」他步子很緩,走路時還伸手鬆了松領口,露出了好看的脖頸,繼續往下扯,都能瞧著鎖骨。
阮玉連忙揉眼,將眼淚擦乾後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老實交待:「識海解封後記憶太過冗長雜亂,我是見到你之後,才想起你的。」
她揚起笑臉,雙手抱拳在面前小弧度擺動:「我錯了,我以後天天想你好不好?」
逢歲晚本已灼熱難耐,呼吸都有些急促,是以主動解開衣襟口,稍作緩解。
阮玉那認錯討饒的乖巧模樣讓他心都靜了下來,只覺得自己還能前行十丈,頂著火焰、巖漿走到她面前。
她曾迎著風雪去到他身邊。
他豈能畏懼這火焰。
只是沒走幾步,身上掛著的虛塵就變沉了許多,它沉沉地掛在他身上,眼睛裡也蓄滿淚,可憐兮兮地喊:「別過去了,好熱,我受不了了。」
阮玉身子泡在水裡,上半身趴在一片大荷葉上,這會兒委屈巴巴地說:「那你就站在那吧。你懷裡抱著的就是那隻聖子?都孵出來了呀。」
聖子體內應是有太乙拂塵的,但阮玉一時沒瞧出來太乙拂塵藏在哪。想用下神識吧,又不太敢,怕疼。這會兒倒也不急,自個兒瞎琢磨起來。
或許是因為沒有覺醒的緣故?
以前他們也不知道小道君的眼睛就是九天息壤,連小道君自己都一直不知情呢。
太乙拂塵,太乙拂塵,阮玉盯著小娃娃的頭髮看,心道:莫非是頭髮?
又盯上它那又長又翹的睫毛,心頭暗自對比,微酸了一下——這小傢伙,睫毛比我還長!
逢歲晚拍了一下懷裡抱著的虛塵,輕笑一聲:「還早,夜冥都走得比這裡近。」
距離夜冥能夠到達的位置還有三步。
阮玉稍稍坐正了一些。
因為她發現逢歲晚雖是在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有幾分霜寒藏在深如寒潭的星眸中,此刻的他,神態竟是跟夢魘之中的更為相似。
這是,在濁海里受影響了?
正想著,逢歲晚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