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有點兒急了,「那要怎麼幫它?」她腦子轉得快,「洛雁歸肯定是想這裡的人死得越多越好,我們阻止大家自相殘殺肯定能粉碎他的陰謀。」
不等逢歲晚回答,她又道:「還可以燒了那人面柳。沒了人面柳,看他拿什麼取代桂神樹。」
阮玉嘆了口氣,臉色凝重地說:「可那人面柳已經是出竅後期了,我可能打不過。」如果不叫外援的話,萬花谷裡所有修士加起來,都不夠人面柳吞的。
逢歲晚也嚴肅起來,「魂牽夢繞可以助你劈碎懸崖底下的刀意,但想要對付人面柳會很吃力。」說到底,他分出的只是一縷神識到達阮玉的識海,而人面柳,卻是出竅後期的強大邪靈。
且強行消耗更多的神識,逢歲晚擔心他的元神會出大問題。
魘氣無處不在,夢魘妖魔不會放過任何攻擊他的機會。
「那條魚。」逢歲晚說,「它若出手,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可胭脂老祖也處於一個虛弱期,隨時都在沉睡,阮玉並不清楚胭脂老祖能不能幫忙。即便能,對虛弱期的老祖會不會有不好的影響。
阮玉從儲物袋裡摸了一把瓜子,在面前的小桌上一顆一顆排起了佇列,識海內嘀咕:「你動用神識有危險,我不會以身犯險的嘛。」一顆瓜子排在最中間,她想:「這是相公。」
接著是離雲和元寶,瓜子列好後,又排上了胭脂老祖、祝迎風、徐一劍、酒鬼、杜飛,以及最近接觸稍多的那兩個陣修和丹修,瓜子一圈一圈地排開,看起來像年輪。
排好後,她又將瓜子全部拂開,亂成一團。
「我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啊。」阮玉笑著說:「爹說過,關鍵時刻要懂得取捨和變通。」
總不至於,犧牲自己和身邊最重要的人,去拯救其餘的陌生人。
她做不到。
只要盡力了,便是問心無愧。
「桂神樹應該有靈的吧,既然是它遇到危險,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聯絡到它?」阮玉道:「好歹是它自己的事,我們外人可以幫忙,它自己也得出力。」
用桂神樹來打敗人面柳,豈不是最省事的方法。
阮玉從搖椅上跳下,用腳踱了幾下地面,「它在下面嗎?」
她跟逢歲晚一直是識海內交流,外界是聽不到聲音的,但她的動作,旁人看得見。
酒鬼就見阮玉先是在桌上擺瓜子,又原地跳來跳去,那樣子活像跳大神,難不成撞邪了?
酒鬼有點兒慌。
他小聲問:「逢七,逢七,你沒事吧?」
阮玉連忙站好,咧嘴一笑說:「沒事。我……」
下一刻,阮玉臉色大變,「我發現地下有東西。」她神識一直沒有徹底收斂,都沒發現危險就在腳下。對方,隱匿性極強。
腳下平整的地面陡然變作淤泥,一隻蒼白的手從泥中伸出,狠狠地拽住了她的腳踝。
重重一拉,阮玉下半身直接陷入泥潭!
旁邊,酒鬼附近區域也發生了變化,好在他是坐在大葫蘆上的,一時間沒有沉下去,還沒被鬼手給拽住。酒鬼直接施展擒拿手,想將阮玉拖出泥潭,然而他越用力,底下的拉扯力量就越大,腳下的葫蘆也隨即往下深陷。
就在酒鬼想要祭出神識來看清淤泥底下的東西時,他肚子一陣劇痛,是鱗花燃放的時間到了。
不遠處,一抹黃影快速閃過,酒鬼強忍著疼,喝道:「元寶,不要過來!」
元寶狂叫,將整個營地的人全部喚醒。
就在這時,泥潭中的阮玉周身燃起火苗,燒得泥潭裡汩汩冒泡,散發出濃烈惡臭。
阮玉周身靈氣運轉到極致,龐大的火焰直接將她本身都變成了一個火人。那火焰威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