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他都將會如此。一如既往!
當時的朝局,危機四伏,遠不如前幾年了。在那時,賈后還能聽取一下忠告,君臣同舟共濟,度過了種種難關,好不容易使朝局穩定下來,而皇后卻在一片歌功頌德中,變得越來越貪圖享樂了,甚至幹出那淫殺少年的傷天害理的事來。賈模被她活活氣得躺在床上起步來了。賈后開始對他和張華也日漸疏遠。而對賈謐、和孫秀等卻越來越親密。弄得朝政日非,邊境不寧,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還有那些朝廷大臣。甚至於身負重任的王衍、樂廣等人,對朝中大事,國家安危,人民疾苦,全不關心。他們認為這些都是“俗事”,而把全部精力用於“清談”和“玄學”上,尊奉“虛無”,把浮誇怪誕視為真學,把敬業奉公和踏實苦幹的人看成傻瓜。上行下效。一時間貪贓枉法,腐敗成風。單靠他自己和張老相國幾個人,已顯然無法控制局面了。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出現了!太子司馬遹不就是他一直希望的有道明君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他現在雖只是一介草民。但是他願意發揮自己最後的一點能量,已報司馬遹對他網開一面,不殺之恩!
現在社會虛浮奢華,裴頠早就看出了這大晉國力衰弱,邊境不寧的重要原因。這《辯才論》和他的數年前引起轟動的著作《崇有論》一樣,一脈相承,同樣是針砭時弊。
在學術上,裴頠信奉《老子》、《周易》,屬於“正始之音”的清淡名士流派。所謂“正始之音”,即指曹魏正始年間玄學清談之風,代表人物是何宴、王弼。當今的名士崇尚老莊,—方面是崇尚老莊放達自然的思想,另一方面,也崇尚《周易》、《老子》中的理辨思想。
但是裴頠又好像是這些名士中的另類,這些清談名士棄經典而尚老莊,蔑禮法而崇放達,視其主之顛危,若路人然。但裴頠十分關心西晉的治亂,不能說不頗主之安危。特別是他的崇有論,更是當今主流思想中的另類。
裴頠認為,總括萬有的“道”,不是虛無,而有“有”的全體,離開萬有就沒有獨立自存的道,道和萬有的關係是全體和部分的關係。他的觀點有力地批駁了 “貴無”派認為萬物背後有“道”、萬有背後有“無”的唯心主義觀點。
在裴顧看來,萬物的本體就是事物自身的存在,萬物皆因“有”而生成,不能從“無”而派生。同時他又認為,“無”是“有”的喪失和轉化。“無”不能對事物的存在和發展起積極作用,只有“有”才對事物的發展變化起積極的影響。他說:“心非事也,而制事必由於心,然不可以制事以非事,謂心為無也;匠非器也,而制器必須於匠,然不可以制器以非器,謂匠非有也。”也就是說,心靈和實踐是兩碼事,不能認為心是無的。工匠不是器物,但是,製造器物必須依靠工匠。
裴頠認為,《老子》的主旨在於透過對“本”的強調,提醒人們不要離本逐末。但是當今盛行的責無論者背離《老子》的本來宗旨。在當今玄風愈煽愈熾,貴無賤有,整個社會盛行清談之風,背離社會現實。裴頠的崇有論無疑不是一個推動社會良性發展的強心劑。可是他的呼喊太過薄弱,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果真不好受。
可是不管怎樣,他必須要讓新的執政者知道,若要興國,必須要廢除這清談之風;若要興民,必須要廢除這奢華之風。他所有的治國想法,都在他這《辯才論》著作中,希望能為朝廷再作最後一次貢獻!
裴頠想到這裡,疾步來到書案邊,又開始揮筆大書。剛一落筆,門吏已經來報:“老爺,有一乞丐,從後院跳牆而入,說他是特意來找老爺!”
裴頠一驚:“乞丐?問過他的姓氏嗎?”
“他自稱‘元道山人’,說是相爺的摯友。”
“啊,是他?看來該來的,果真就來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