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甩:“以後的事情我管不著,況且你養好傷之後就會離開。我只要你,在這期間不得向宋家人透露我的身份。”
諸葛均眉眼一抬,看她的眼神有種同情,當然更多的是一種對於不自量力的輕蔑:“還是我來給姑娘一個選擇吧,要麼,你的身份敗露,要麼,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玉嬌想也不想便選擇了後者,憑她對諸葛均那行人行為做事的瞭解,總有許多意外以及詭異之事發生。所以為保安全,還是想知道諸葛均到這兒的意圖是什麼,以後也好見機行事。
“我要你,在我傷愈之後,與我一同離開。”諸葛均閉上雙眼,彷彿是沉思良久才將這句話由口中輕嚀出來,半分自然與真情,竟然將玉嬌也唬地心中亂跳。
她轉念琢磨,一同離開,可不等於一起結伴上路。要這麼論起來,這文字遊戲倒還值得玩一下。於是點頭:“好,我答應。”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太過爽快,諸葛均倏地張開眼睛盯著她,彷彿要從她的那張細皮嫩肉的臉裡瞧出些虛偽或者欺騙來。半晌才微微一笑,打消顧慮:“擊掌為盟。”淡淡說出四個字,極為篤定。
玉嬌被這份自信一震,心頭竟有些因為欺騙而產生的一股慌張。諸葛均的眼神鎮定從容,從沒見他有過絲毫慌亂,即便追殺他的人已在眉眼底下,他逃進管府帶她離開的時候都沒見他有一絲動搖。這男人,真如山一般的存在,還是一座深遠終年雲霧纏繞的巨山。
但這想法亦是如水一般輕輕從心底滑過而已,慢慢舉起手,“啪”,拍在諸葛均的大手掌上。男人長期習武的手掌粗糙極了,繭子長在掌肉上,好似已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標誌。意味著他的不凡與傑出。
這與宋寬的樸實,有太多區別了。
玉嬌暗歎,忽然間一愣,怎麼會突然想到宋寬來著?傻傻一笑之餘,正要將手收回,豈料自己稚嫩的手掌竟然被諸葛均團團握住,一臉深沉地看入她眼底,無端引起她一陣慌亂:“你要幹什麼?”
不顧腰部的傷處,諸葛均執意掙起身子來,欺近玉嬌臉前,與她鼻對鼻,嘴對嘴。輕輕吹了口氣,接著開口道:“你放心,我覺不會加害於你。反之,從此以後我會護你周全。只要我在一日,就能保你平安。無論你想要回玉家還是打算如何報復你要報復的人,我都會祝你一臂之力。”
玉嬌愣了,她才不信諸葛均有如此好心。將她倉皇帶出管府,以至她計劃全部打亂,不得不連玉家都放棄的人,不就是他麼?怎麼現在反倒要將功贖罪了?她撇了撇唇,別開眼去不置可否。
諸葛均立刻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僵硬對入他的眼眸。咧嘴冷笑:“我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她就知道諸葛均不安好心。
“從此以後,你只聽我一個的。”
“嗬……”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原來是為此。玉嬌嗤笑著拍開諸葛均的手腕,不屑道,“我知道你的靠山來頭十分之大,不過——請諸葛先生見諒,恕本姑娘不奉陪你們的遊戲。你助不助我一臂之力我完全不在乎,至於玉家,以及懲治那些人都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但是我覺得將來我可以做到,不需要憑藉你的力量。再說……”她目光忽而發緊,反倒成了寸寸逼視著諸葛均,“再說,麟州城中有你的對頭在,而且我猜,閣下的對頭很可能並不僅限於麟州城一處。你自己尚自保不及,談何要助我一臂之力?莫說是我不安心將自己交託於你,即便真如你所求,我只聽你一個的話,那也不是真心臣服的。”
見諸葛均一再沉默,她依舊把話一股腦兒都說下去:“更何況,我只是個小姑娘,沒什麼本事,先生就不怕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到現在依然不知道,當日造訪玉家時,肩典中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端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