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忽然退後了一步。
然後一腳踹開了沒掩實的門。
方好問：&ldo;……&rdo;
我也想踹!
&ldo;嘎吱&rdo;一聲，休息室裡邊抹口紅邊發洩怨氣的方蕾和助理成了石塑，僵硬地轉過臉，見到沈棠的瞬間，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張漂亮的面孔逆著光，竟顯得有些鬼魅的陰森。
&ldo;方小姐。&rdo;沈棠的聲音不高不低，&ldo;感謝你兩次對我的臉的肯定和欣賞。&rdo;
方蕾活像被人迎面扇了好大一巴掌，扇得她頭暈目眩，耳朵裡嗡嗡作響，想扯下嘴角，卻做不出其他動作。
&ldo;介於感謝，就提醒你一句。&rdo;他的語氣冷淡，&ldo;想在這圈子裡混下去，就得管住自己的嘴。&rdo;
方好問陰陽怪氣地學那個助理：&ldo;就是!&rdo;
沈棠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ldo;不過……你可能不用擔心這個問題。&rdo;
說不準明天就混不下去了。
方蕾聽懂他話裡的含義，臉色一變，騰地站起身：&ldo;我……&rdo;
沈棠打斷她的話，動作款款有禮，握上門把：&ldo;最後的忠告，下次說別人壞話時，記得關好門。&rdo;
話畢，門&ldo;咔&rdo;地一聲，合上了。
方好問頓時失落：&ldo;我沒看夠她的臉色……&rdo;
沈棠瞥他：&ldo;你還想上去扇她兩巴掌?&rdo;
&ldo;希望她去整容的話，順便轉轉性別。&rdo;方好問摩拳擦掌，&ldo;我真的不想打女人。&rdo;
&ldo;我也不想。&rdo;
身後陡然響起道聲音，方好問嚇得毛都炸了，下意識擋到沈棠身前。
沈棠不動聲色地給自己順了下毛，抖了抖嚇出來的雞皮疙瘩，面上依舊沒什麼波瀾：&ldo;季影帝，你這偷聽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好?&rdo;
季歸鶴靠在對面的休息室門邊，無辜地聳了聳肩：&ldo;沈老師教導有方。&rdo;
他的目光落到掛著&ldo;方蕾&rdo;名牌的休息室門上，笑意略收。
雖然沒聽見方蕾說了什麼，不過看方好問的反應，猜也猜得出來。
……現在換女主的話，陳導會是什麼反應?
沈棠一眼看穿了季歸鶴的心思：&ldo;現在這個進度要換她，劇組平白廢了大半力氣，老陳的高血壓大概會爆表。&rdo;
季歸鶴笑道：&ldo;沈前輩說得真輕鬆，和她對戲的可不是你。&rdo;
沈棠懶懶道：&ldo;誰說的，我還暗戀她呢。&rdo;
季歸鶴剛想說話，沈棠又看了眼時間，揮揮手，打斷他的話頭：&ldo;走了。&rdo;
季歸鶴咽回未出口的話，盯著沈棠的背影。
他看到沈棠直直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
隨即耳尖微紅著，扭過臉，下頷微微揚起，一貫的驕矜模樣：&ldo;季影帝今天生日，勞煩替我許個願，希望方小姐能安安分分地拍完這部劇。&rdo;
拍完再搞她。
季歸鶴的心情突然就變得格外美好。
收了一早上&ldo;生日快樂&rdo;的祝福，好像都不如沈棠這別彆扭扭的一句話來得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