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不能一頓只吃一兩個菜,那麼剩下的賞給底下的人用也是一種節約的方式。
“謝主子賞。”侍墨和素問幾人很高興,主子吃的東西無論是用材或是烹飪的精心程度都不是她們這些女官分得的飯菜可比的。
“你們吃吧,讓叔貂陪我出去走走就好。”她淡淡地吩咐著。
春寒料峭,司綺進屋取了件白狐荷葉擺披肩配她的珠紅錦地繡折枝紅梅的寬袖滾紅邊旗袍,又在她只戴了支珠釵的小兩把子頭上又別了幾個拇指大的粉紅色小毛球,才滿意地放人。
叔貂回報著外面的各種訊息,完了有些遲疑道:“主子讓尋找的蘇召南之女有點眉目了。”
“哦?”雲珠有些意外,畢竟這個人她找好久了,“是軍中的人?”如果蘇召南是軍隊裡的不可能富察家的人查不到。
“蘇召南只是個普通的漢軍旗人,他有個庶出弟弟叫蘇維興,是嶽鍾琪大將軍帳下的一個護軍校,在半個月前與準噶爾的一場戰役裡為了保護貝勒爺被箭射死了,臨死前託貝勒爺照看一下他的家人。這個訊息是九少爺傳回來的,老爺已經查出,蘇召南文弱,膝下只有一女蘇寶柔,康熙五十二年生,長相圓潤,性格淑惠;蘇維興育有一子,今年五歲叫蘇賀。”
……
春和可能覺出些什麼來才寫信回來讓家人查蘇維興的底吧。以弘曆的身份,怎麼還會有冷箭能射到他身上去,八成是有人混在軍中故意刺殺。
弘曆從小到大經歷的刺殺與兇險也不是一樁兩樁了,雲珠並不意外,她覺得傅恆也不會意外,意外的是蘇維興這個人在這種關頭救人身死,又有了那麼一個託付。
難怪歷史上純惠皇貴妃的資料有時是蘇氏有時是蘇佳氏,在親人資料裡則只寫了蘇召南之女……一個不起眼的無官無職的普通漢軍旗旗人,在滿蒙漢八旗裡跟大海里的水珠似的,就是想寫也寫不出什麼來。要知道,以她康熙五十二年生的年紀若參加選秀,早就被指進來了,蘇家嫡支若只得她一女,是可以免選的。
這麼一來,她進潛邸成為弘曆的格格就說得通了。
抬恩成為皇子格格,既解決了她的婚事,又可以照護家族,而弘曆也算是回報了蘇維興的救命之恩——儘管他也許不需要他救。
這麼一個人,也許她會得寵,不過從身份地位上她與她所出的兒子永遠也成不了自己的威脅。“知道了,蘇氏的事暫時不必去理。景仁宮最近有什麼動作?”新年以來,皇后似乎安靜了些。
“新年放了一批宮女出去,高格格那裡剛好補了一個叫臘月的小宮女,與她交好的另一個叫臘梅小宮女被選進了景仁宮。”
皇后這是想借高氏的手幹什麼?聯想起最近變化越來越大的高露微,雲珠微蹙著眉:“這次乾西二所進了多少人?”
“四個。除了高氏的那個,珂里葉特氏處也補了一個叫臘吉的,看著是承乾宮的人,另外正院也分了兩個,一個叫臘雨一個叫臘雲。臘雨的阿瑪在內務府上駟院裡領著一個小管事的職,幼時與高斌有點交情,現在看著疏了其實暗裡還有往來。臘雲暫時還查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
“臘雨暫時放著不動,那個臘雲再查查。”得用的手下心腹都是一步一步觀察、培養來的。
“是。”
84、弘晝大婚(上)
雍正七年三月二十五,皇五子弘晝大婚。
皇后身體不好,整個大婚的事宜都是熹妃和裕嬪操辦的。大婚的儀式隆重卻不奢華,因為西北形勢大好,所以這婚事也顯得格外喜慶。吳扎庫家也很滿意,五阿哥一回來皇帝就進封他為貝勒,婚後賜住乾東三所。
乾東三所位於裕嬪耿氏住的景陽宮後面,這個賞一下來,裕嬪欣喜了,以後親近兒子媳婦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