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微微顫動,當中一顆藍色寶石熠熠生輝。
是九弟文然,今年十二歲快滿十三了。
他手中捏著書卷,手放在身後,悠悠走進來,儀態萬千,不似我,行為舉止全無端莊可言。
走近來,對我一揖道:“聽聞七哥盡得莊太傅真傳,學識突飛猛進,臣弟不才,區區資治通鑑都讀不懂,是以今日特來請教七哥。”
我一愣,汗道:“資,資治通鑑啊,我好像,還沒開始讀。。。。。。”
“也是,父皇每日親傳七哥帝王策,什麼資治通鑑紙上談兵之物,自是不放在眼裡。”
“不是的,是,是我有很多字現在還不認識,讀不了資治通鑑。父皇也並沒有傳我帝王策,那是太子才要學的。”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七哥不是已經形同太子了嗎?父皇現在對你可真是精心栽培呢。”
“沒有的事,九弟不要聽人胡說。”
他斜睨了我一眼,在屋中踱來踱去,把書交給他的隨身小太監拿著,徑直向父皇的龍椅走去,立在龍椅前,盯著那龍椅看了良久,方道:
“七哥想坐這把椅子嗎?敢坐嗎?”
“不想,更不敢。”我老實答道。
“為什麼七哥不想坐龍椅呢?難道你僅僅滿足於睡龍榻嗎?”文然拾級而上,一直走到高高的帝座前,轉過身,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居高臨下地道:
“難道臣弟錯崇拜了人?還以為某人忍辱負重甘睡龍塌,以換太子之位呢!”
“。。。。。。”來者不善,閉嘴為妙。
“怎麼七哥不說話了?預設?”
“。。。。。。”
“可惜啊,原來這世上真正值得我崇拜的人沒我想像的那麼多。”文然手搭在帝座兩側的雕龍扶靠上,感嘆道。
在景王出事前,九弟文然是眾子女中唯一得父皇寵愛過的,這麼多年,一直是其母獨寵後宮,為人驕縱無禮。
可不得不說的是,在某些方面,他小小年紀,就很有父皇的風範,加之他母妃孃家勢大,朝中大員只要一提到他,無不稱讚。
見我一直沉默,他也不再廢話,在那寶座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下來,一直走到我跟前道:“七哥既不想坐龍椅只想睡龍塌,七哥也許該好好祈禱別叫臣弟他日榮登大寶,因為臣弟可消受不起皇兄這具千人乘萬人騎所生下來的汙穢軀體。”
“。。。。。。”我要佩服我眼觀鼻,鼻觀心的淡定了。
“七哥不愧是狐狸精教過的人,這假裝高深的本領也學得像模像樣。”
他也不過快十三歲,就已經長得和我差不多高了,他側頭在我耳邊問道:“吶,七哥,是父皇讓你更舒服呢還是二哥?我看應該是父皇吧,他這半年一次都沒去過我母妃的寢宮呢,惹得我母妃守空房淚空垂,七哥真是好本事,有次我還親見父皇將龍椅當作龍塌給七哥睡呢!”
說完嘴角掛著鄙夷至極的笑,轉身便要走。
“九弟。”我叫住他。
“七哥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只想問九弟一句:九弟才十二歲,就已經叫敬事房太監傳授房中術了嗎?”
“未曾。”
“九弟懂得嗎?見過嗎?”
“不懂!這等汙穢之事,怎能入臣弟之眼。”
“那麼九弟剛才那些話是杜撰的呢?還是從後宮那些七姑八婆的婦道人家口中聽來?”
“你。。。。。。”
“沒有親眼所見,混著一幫子女子小人的話就隨便出口,九弟就是以這種態度做學問的嗎?難怪從小就開始唸書,卻至今連資治通鑑都看不懂,還非要同我這才入學半年的人相比。”
“你別得意,仗著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