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手一揚,格住一把橫空劈下的劍,手腕立馬流血了。
這是,什麼狀況?從未失去警覺的流秋今天居然受傷了?!
再看持劍之人,一身白衣,長髮披散,以使刀的手法使劍,又是一刺,直指流秋死穴,可是流秋的反應果然不是蓋的,輕輕巧巧地就逼過了。
“你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測,可惜你已經有破綻了。從不受傷的你受傷了。為了什麼呢?我七弟的笑容?天下男男女女到處都是,為什麼你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偶也想跟我搶?”二哥劍眉倒豎,星眸微凝,一張臉上,淨是暴戾之氣。
說罷提劍又要刺來。
“住手!”我喝道。
“流秋,趕快去包紮。”我推走流秋,這才慢慢走到二哥面前,執起他的手道:“我有話和你說,跟我來。”
來到平時和晉思相會的密室,看他那尚還有點小礙的步伐,我就忍不住地打哆嗦直後怕。
他這樣的人物,居然在我酒醉之下,被我。。。。。。
想起來就是一身冷汗。
二哥曾是多麼驕傲的人,若是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只怕跟父皇也有得一比。父皇雖從未親征,但是無論是戰場上還是校場上,父皇都是不折不扣的鐵骨,那一身威猛之氣,不是僅從表面就可以看出來的,他不知藏匿了多少隱刺,藏匿了多少光芒,才能使他看起來稍微柔和一些。
人都只道秦湯那樣的,在戰場上以一敵百,力大無窮,滿臉張飛鬍子,人稱賽項羽的才是最為厲害之人。
有誰知道,遠在廟堂之高的父皇,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父皇,才是天下的主宰,他那一雙睿智的眼,足抵千百來個秦湯。
二哥在這方面極像父皇,表面看也不過是個美極的弱質貴公子,內裡,幾乎不輸父皇,要不然這麼多年,文貴妃哪來的底氣在後宮飛揚跋扈?
我又怎麼會在最初,跌進他的溫柔迷障,後來終於看清了一些,又懾於他的強硬,對他又敬又怕,恨不能躲得遠遠的。
我害怕他瘋,不敢再喜歡任何人,主要的,還不是因為我擔心他,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人完全瘋癲之後,將給世人帶來怎樣的劫難。
一個父皇,已經害了一窩後宮女人,他還只是在百般剋制隱忍的情況下害的。
如果再加上一個瘋癲了完全不知隱忍為何物的二哥,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不知道他的執著源自哪裡,很想勸說他把心思用到朝政上,好歹幫一幫父皇,可他連這方面都像父皇一樣沒興趣,對他們來說,這幾乎是舉手之勞的事,他們卻都不屑一顧。父皇是後來才醒悟了,要守護這萬里河山,才漸漸勤勉起來的。
跟他說這些,就像勸秦湯讀四書五經一樣,瞎。
更何況。。。。。。
他這招,確實太損了。
我也不得不承認,我是因為晉思極像他才那麼容易接受晉思的。
這是我這幾天從頭一思慮,才滴著冷汗發覺的。
我以為不會動心。
可是我沒用我淪陷了。
哎。
哎哎。
他一進來,就生氣道:“你果然還是與他勾搭上了,可他完全不知人的感情,他會傷害你的。。。。。。”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嘆了一口濁氣:“二哥,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嗎?”
“。。。。。。”
我抬起頭,望見他本來蒼白的臉不知什麼時候已是紅霞飛遍。
“你覺得我會負責嗎?真好笑呢,二哥又不是姑娘家,就是姑娘家,我不願意負責,你又能奈我如何?”
“我沒有那樣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