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靖遠侯府中。
沈從容在父親的庭院中喝茶,而眼神和聽力卻沒有一絲放鬆。
午飯後,毒醫鬼仙便和父親在房中,替沈於卿拔出體內的蠱毒,不能有一絲的打擾,所以沈從容親自在外面守著。
他們在房中已經有三個時辰了,屋內除了偶爾傳來沈於卿的悶哼之外,倒很是安靜。
眼看太陽都從東邊到中天,在斜斜的歪去。沈從容的心中也越發的無法平靜,毒醫鬼仙在裡面那麼長時間了,他到底是消耗了自己幾年的功力。
這麼一來,她無端又欠了毒醫鬼仙的一個人情,而這輩子她最不願意欠別人的東西。
突然一股陌生的強大氣息侵襲進來,沈從容眉角動了動,心神凝結。
她集中所有的精力去聽四下裡的動靜,但是並沒有起身張望,她怕打草驚蛇。
果然,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外牆傳了過來。若不是有沈從容這等藍階功力,是十分難以分辨的。
就在這分秒之間,一個黑影突然朝堂屋的窗戶衝了過去。
沈從容的動作也不慢,緊緊隨著那人,那黑衣人眼見就要衝進屋子,卻突然感覺腳腕被人纏住了。
眼看離窗戶只有兩寸遠,卻仍然是白費了一番精力,黑衣人突然暴怒,當下突然回身一掌朝沈從容劈去。
沈從容拉緊了纏繞在黑衣人腳下的綢布,素手輕揚輕易的擋開了黑衣人的襲擊,而另外一隻手卻趁著間隙想要伸手揭開這個男子的面罩。
黑衣人心下一驚,一邊退,一邊招架著沈從容的招式,心中卻是十分焦急。他清楚的記得他的使命的,他只要能進了屋,朝著那兩個老頭的天靈蓋拍一掌,他們甚至不會有所反抗就會喪命。可是眼下卻被沈從容緊緊糾纏,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屋子。
沈從容看出了這個人並不戀戰,只是想擺脫她並進屋。所以她並不給這個人以喘息之力,使出自己的功力盡數朝這個人進攻。
一時間,沈從容周身被一層藍色的氣息所包圍,而她周身透出的那個凌厲肅殺的氣息也使那個黑衣人心中大驚。
轉眼間已經走過三十多招,那人雖然一一化解了沈從容的招式,但是也是盡了全力的。這一場交鋒下來,那個人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水。
沈從容心中疑惑,這個黑衣人,不是她曾經見過的那個黑衣人,那個和煙姨娘會面的神秘人武功可比這個高出不少。
那人眼見落了下風,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使命了,跳出沈從容密不透風的掌風后便向外逃去。
沈從容怎麼可能放他逃走,當即追了上去。她早在屋子的四周都步好了暗衛,所以安心的去追眼前這個黑衣人,今天,她一定要查出來他是什麼人。
那人眼見沈從容越追越近,而正在這時。耳中卻突然傳進一個稚嫩的聲音,心中一下有了主意。
沈從容也聽見了那個稚嫩的聲音,可是心中卻大叫不好:抬頭看見已經到了三姨娘的庭院前,忙暗自運功,要追在這個男人前面。
三姨娘的庭院中,只見沈崇思眼睛上蒙著一條粉色的絲帕,正伸著雙手向前摸著,而他的四周,幾個侍女和和三姨娘正一邊叫著崇思的名字一邊圍著他轉。
崇思咯咯直笑,心中甚是高興,只是他突然聽見身邊的侍女姐姐突然大叫了起來,而他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進了懷裡。
“孃親!”沈崇思下意識的叫了起來,同時伸手扯掉了蒙在眼睛上的手帕。卻發現抱著自己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人,他的臉被黑色的頭套罩了起來,只有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
“哇……”沈崇思一下子嚇的哭了出來。
三姨娘看見自己的兒子被莫名其妙的人抱走,頓時驚慌的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