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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門外突然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那人猛地把手收了回去,她也把手收了回來,抬手碰了碰鐵壁,居然比她的手掌更厚。
她站了起來,靠著牆聽門外的聲音,嘰裡咕嚕的,說著她完全聽過的語言。
也是夠狠。
突然牆壁震動起來了,她往後退了兩步,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牆壁縮排了地板下面。
高科技。
門外的陽光照了進來,一直待在黑暗中的景暖暖有些不適應,微眯著眼看著正向自己靠近的人。
有一點熟悉,應該就是把她抓上警車的傢伙。
“哈嘍,景小姐。”
他的中文十分蹩腳,景暖暖聽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往後退了幾步,一直到靠著牆才停了下來。
“我不認識你。”
她搖了搖頭,眼神警惕,像走失的小孩。
男人倏地一笑,“那並不重要,我知道慕江城認識你就行了。”
 ;。。。 ; ; 景暖暖不在企圖自殺,蜷縮著身體,換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悲慘的一天。
得知被穆宗斯欺騙之後,她覺得就像是世界末日。
可那只是感覺,如今她的天是真的塌了,世界末日已經到來,眼前是望不盡的黑暗。
就像世界末日,和世界末日已經到來,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她靠著牆,突然的,那些被她封鎖的記憶都跑了出來。
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剛剛會走路,冬天穿著媽媽親手織的毛衣,裹著爸爸從市裡買回來的小棉襖,整個人胖得像個球。
跑起來的時候一蹦一蹦的,像小企鵝。
爸爸蹲在路的盡頭,拍了拍手,說,“暖暖,快到這邊來。”
她一路跑過去,甜甜的糖果進了她嘴裡。
“咱家寶貝真可愛。”
那聲音那麼溫柔,那麼溫暖,就像冬日裡的陽光,她無法想象,為什麼同一個人同一種聲音,會有那麼變化。
從那一天起,她再也沒有新衣服可以穿,再也沒有甜甜的糖果可以吃,也再也沒有那溫暖的聲音……
“死丫頭,你又在幹嗎?看什麼電視還不滾去洗碗!”
“說,我放在冰箱裡的麵包是不是你偷的!你才幾歲就學會偷東西了?滾,滾出我家門……你這個野種!”
那一天是大年三十。
整條街都其樂融融,每家每戶都有笑聲傳出,她站在門口,身後是鵝毛大雪,心裡有一個問題,何處是家。
家門口有個小臺階,記得春天的時候,爸爸還會抱著她坐在門口哼歌。
唱得盡興的時候,還會牽著她的小手在地板上跳舞。她的手很小,只能裹住他一根手指。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依舊很小,依舊只能抓住他一根手指。
可他再也不願意讓他握住了。
歌詞她已經記不住了,記得爸爸的鬍渣很扎人。
可她再也不會被紮了。
那個時候她還不太懂野種是什麼意思,只記得自己在這裡長大,跟院子裡那顆柿子樹一起,所以這應該是自己的家吧。
她不想離開,捨不得離開。
後來,有了一個弟弟。
弟弟特別特別可愛,躺在小小的搖籃裡,樂呵呵的笑。
白乎乎的一團,特別可愛。
奶奶有了孫子可以抱,特別開心,她也很想碰碰弟弟,可是得到的卻是奶奶嫌棄的眼神。
“你怎麼這麼髒。”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