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過程中去過許多地方,居住在敦煌以西的種族相對繁多。他曾在西域見過金髮碧眼的蒙紗女子,不過那些女子的鼻樑比較高,不像這位姑娘這般嬌小柔弱。
她只知曉地獄,“西獄”在哪?……“呵呵呵,別我說了,公子是哪裡人?”
趙康明顯不願提及,道,“相識是緣分,聽在下一句勸,近日切勿進城,以免招來血光之災。”
果然準備大開殺戒?!……趕緊套套近乎先,初小藥起身幫他斟滿杯中酒,道,“公子講話好生嚇人,不過我與姐姐只是路過此地,沒打算進城呢,哦,還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初小藥,敢問公子貴姓?”
趙康抱拳,道,“過了今晚,在下與姑娘應該無緣再見,不提也罷。”
今晚就動手,有必要這麼急嗎?……初小藥怔怔地坐回原位,將求助的目光拋向霸翎翎。
印天池瞥了她一眼,懶洋洋地走過來,坐到趙康的正對面,抬起一腳,豪邁地踩在長椅上。
“這位姑娘有何貴幹?”趙康問。
“她她她,就是我姐姐。”初小藥尷尬地介紹。
猝不及防間,印天池抓起酒碗,哐噹一聲,狠狠地砸向趙康的頭頂!
“你敢調戲我妹,活夠了?!”
“……?!”初小藥鼻孔頓張,這是要唱哪一齣?
嘈雜聲引起酒客注意,紛紛扭頭看熱鬧兒。
幸好他頭戴笠帽,否則肯定會受傷,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心平氣和地解釋道,“在下自從走進這家客棧,便不曾移動半步,想必姑娘是誤會了。”
印天池繼續不講理,揚手打掉趙康戴在頭上的笠帽,即刻讓他的容貌暴露在眾人面前。趙康一副硬漢的模樣,正處於而立之年的他,穩健成熟,一臉正氣。
趙康嫌少返家,因此酒客們並未認出他是趙舉人的兒子。
印天池訕笑,“妹你看到了吧,這長相比咱們的師父差遠了。”
“……嗯,師父帥呢。”初小藥木訥點頭,無端端的聊起長相是嘛意思?
其實長相問題並非印天池涉及到的重點,當然,捎帶手聊一下也無妨,關鍵在於“師父”。當師父“二字”灌入趙康的耳朵,他不由想到自己的師父尚歸道長。他的神色中帶出幾分愧疚,愧對師父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
印天池察覺到他在情緒上的細微變化,揚聲命店小二上酒。
他將兩隻空碗斟滿,一碗推到趙康的面前。
“看你也不像心存歹念之人,方才是我衝動了,來,我敬你。”
話音未落,印天池托起滿滿當當的一碗酒,先乾為敬。
肥肥再次翻白眼,這開場白也夠簡單粗暴啊!
小女子都喝了,趙康若婉拒顯得窩囊,加之心情煩亂,於是乎,回敬一碗。
印天池一抹嘴,再次斟滿酒,笑道,“也不知兄臺酒量如何,倘若不能喝就算了,我自罰一碗。”
趙康已然替自己做好打算,屠城過後,自刎祭天。
“無礙,請。”他端起酒碗,反正他註定是要下地獄的,不如就在臨死之前,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頓上路酒。
翎翎想灌醉趙康嗎?初小藥見翎翎這般豪飲,揪心揪肺真心疼。
他們你來我往,不大會兒功夫,店小二又捧來兩壇酒……
初小藥坐不住了,奪過翎翎的酒碗,“我我我口渴!”
不待印天池阻止,她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一大碗酒嘰裡咕嚕下肚,初小藥打個酒嗝,傻笑兩聲,小臉紅撲撲的。
印天池一手支在桌旁,抬起另一手,用指背撫了撫她滾燙的臉頰,用趙康可以聽到的音量說道,“回屋休息吧,難得在路上遇到閤眼緣之人,我要與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