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瞬也就想通了,日子亦要過著走的。
宋婉心無奈,將她冰涼的手砰到她手心裡暖了幾許,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說到娘娘這體弱,這宮裡也不是第一人了,聽說寧妹妹最近亦是,常嚷著說倦,妹妹也去瞧過她,的確是體虛了不少,想必這幾日也該喚太醫了,姐姐不如也叫太醫來瞧瞧?”
玉曦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沒什麼稀奇,淡淡一笑道:“想來本宮也許久未曾染過風寒了,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在自家屋裡修養幾日也就好了,以前曾在府裡的時候,本宮愛到處走動,活躍的緊,如今在這宮中,倒變得孤僻了,許是因為如此才讓那風寒鑽了空隙。”
玉曦說完,卻覺得胃裡又是一陣難受,直抵喉間,玉曦忙掩住口,將那難受之勁直嚥了下來,這才舒服了許多。
宋婉心見玉曦的舉止有些異常,替她順了順背,說道:“姐姐這是哪裡不舒服了?”
玉曦將手緩緩移了下來,緩了口氣去,說道:“許是早上未進餐,腹裡有些難受罷了。”
“妹妹瞧著這病不尋常,不像是普通的風寒,姐姐莫不是……”宋婉心心裡驀地騰起一個想法,忍不住有些震驚地望著玉曦那張慘白的臉。
玉曦的心,一分分,冷了下去。
她像是做了極大的心理鬥爭,待平緩了幾分,她緩緩覆上宋婉心的手,驀然開口說道:“妹妹莫要瞎猜了,本宮只是普通的風寒,稍休息幾日便好了,你可明白?”
玉曦這話帶著幾分警惕的意思,意思便讓她莫要聲張。可連她自己都拿不清,只覺得自己心冷得像是殿外的寒雪,每一寸都讓她冷入骨髓之中。
這麼久以來,她不敢請太醫來的原因便是因為此,她心裡是怕的,若是普通的風寒那便皆大歡喜,但若真的如自己料想的一般,因為那日的原因,她無意懷有龍嗣在身,這於獨孤一氏來說自是皆大歡喜的好事,但於她卻像是滅頂之災。
是他設計毀去了玉家,她卻懷了他的孩子,九泉之下的爹孃可會原諒她?
可是玉曦立馬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從那次被江臨墨玷汙後,她便服用過紅花,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有身孕,可是如今……已經兩年了。
宋婉心心下已是明白了玉曦的意思,但心裡仍是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身懷龍嗣是宮中的大事,自來後宮中母憑子貴,誰先懷有龍嗣便要比別人高人一等,若熹妃此次真懷有皇上的龍嗣……她又是皇上最為寵幸的妃子,到時……
宋婉心一時之間竟有些心潮起伏,她面上雖無動容,但心中卻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背上縈繞在她細緻的眉間。
她微微扯了下嘴角笑道:“妹妹明白,姐姐還當保重身子,這宮中妹妹能說話之人也只有姐姐了。”
“妹妹明白就好,本宮心想過幾日應當就沒事了。”玉曦說著,心裡亦是這樣安慰著自己。
殿中的暖爐還在燒著,冒著嫋嫋的暖氣,卻感覺殿中突然之間竟灌入了一股冷風,屏風後有一
個黑影閃動,待人走出來之時才見是黛兒。
玉曦微微一驚,若無要緊的事黛兒一般不會在此時叨擾,可是宮中又出了什麼事。
懷著一絲狐疑,玉曦微微起唇問道:“黛兒,可是有事?”
黛兒一見兩人,又瞧了瞧自家小姐,眼神越發地黯淡了下去,她長長地嘆了口說道:“是寧選侍有孕了。”
這事於整個後宮來說可不小,這來以來便可以解釋那日林煜去紫荷軒的舉止了,沒想到果真便是如此,他沒有對她食言,雨露均霑,這是他承諾她的。
空氣裡是死水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像是寒冬臘月被凍在了結了厚厚冰凌的湖水裡,只覺得寒意從骨髓裡無聲的浸入。
玉曦臉色越來越蒼白,逐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