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手竟有些微微發顫,而殿下之人,也早已在聽到詔書後面色豁然改變。
皇上怎麼會……怎麼會……
“朕之太子獨孤燁,朕亦掛之,特賜寧安封地,賜名‘聖太子’,亦輔佐之,皇二子獨孤瀝常年幽居永闌宮,望卿敬之。朕自惟涼德,尚賴親賢,共圖新治,然朕憂思,往昔之事朕愧於一事,鎮國大將軍玉淵今已查明,為之甚冤,朕今特召天下,恢復玉淵名職,以彌朕之所愧。而今望眾卿鼎力輔佐,且勿辜朕之所望,文武百官天下眾民皆遵此詔,佈告天下,鹹使聞知。欽此。”
唸完,玉曦便將手中的遺詔猛地合攏,如今的自己心中早已是五味陳雜,沒想到祈帝雖已年老然而每一步皆已想到,果真不負壯年時的帝王之智。
如此想來,祈帝駕崩之時對她提到的陪葬只怕是考驗她,這個遺詔關乎之重,若自己膽小怕事,只怕玉家的清譽這一生她都無法還原。
而“寶華夫人”一位玉曦更是萬萬沒有想到了,自古女子不能幹政,祈帝竟會想到讓她成為輔佐三皇子的第一人,想必這宮中只怕真如他所說再也無一可信之人,對她的寄託之重,而她又豈能辜負。
然而祈帝恐怕沒想到,如今的天闕竟會被太子所掌控了大半,此遺詔一下,想必一時間也難以說服悠悠眾口,只怕亦會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正思忖間,卻見眾軍中,永安侯一黨以及祈帝身邊的羽林軍一行早已棄戟跪地,雖是寥寥幾百人,然而齊刷刷的一片跪地,場面甚為震驚。
“我等謹遵先皇遺旨,願為夫人驅遣!
那些染血的將士帶著滿身的傷自甘跪在她這般女子身前,口中高呼著,竟讓玉曦亦為之振奮,她緊握著手中明黃色遺詔,望著殿下的悠悠眾士,原本蒼白的面頰上竟露出淡然的笑意。而始終立於一旁的江臨墨卻是不發一言,冷冷看著這一切,三皇子獨孤溟即位是他萬沒想到的,亦在他的算計之外,然而於他來說,若是三皇子獨孤溟能即位的話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不過此刻他卻只能保持沉默。
“等等——”
可是眼前這些都不過是短暫的,那些應天的高呼聲卻被一聲冷厲的聲音呵斥住,獨孤燁冷眉一橫,抬步朝玉曦的方向走去,玉曦心下一沉,竟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御侍大人怎麼保證手中這份詔書的真實性呢?”獨孤燁冷冷問道,在離她不足兩尺處的地方驀然停住。
“殿下說的不錯!三皇子年幼不知,如何能繼承大統,論才學和遠見,都應是殿下!你這妖女休要在那胡言亂語!”
執槍站在遠處的容林虎目一瞪,舉槍說道,身後立刻響起了齊刷刷地呼應聲。
玉曦早就想到會是這般結果,依舊面色不改,正色道:“我乃先皇身邊的宮令御侍,掌管先皇身邊的大小事,先帝在駕崩之前唯獨召見了我一人,況且我有先皇交予的玉璽在手,遺詔更是貨真價實,到時自會公佈於天下。”
“玉璽?”獨孤燁眉峰一挑,“雖如此說,那遺詔可否讓本宮一覽?先帝是本宮的父皇,字跡本宮是再清楚不過了。”獨孤燁言語間已透出了一絲柔和,不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
玉曦知道,他是在給她機會。
她一介小小的女官,面對如此浩蕩的大軍豈能抵擋,任憑夙夜武功再高,亦不能敵千軍萬馬。獨孤燁早已起了篡位之心,若非顧及情面,恐怕早已暗中將她誅殺。
玉曦更是知道,若此時她否認的詔書的真實性,那獨孤燁即位便已成定數,朔天江山,百年基業,只在她一言之間。
然而為了家族的榮譽,她定是不能妥協的。
攥緊了手中的遺詔,一時間,玉曦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自是不能將遺詔交到獨孤燁手中,到時詔書一毀,尋不到根據,亦是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