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只是祖母交代我不少事,委實不敢耽擱——”李未央神色平靜,並沒有要陪蔣月蘭敘情的意思。
蔣月蘭突然笑了,細細打量李未央,道:“別的事?照顧三少爺嗎?”
本是蔣月蘭隨口一說,聽在李未央耳中居然聽出別的意思來了,她微微一笑,目光盈盈地盯著對方:“敏德是三夫人故去之前託付於我,更何況他這次受傷也有一半是因為我的緣故。於情於理,我照顧他都沒有不妥。怎麼,母親有意見嗎?”
蔣月蘭聽了此番話,居然安靜了下來,心中莫名地泛起酸來。
為什麼,為什麼最好的永遠是屬於李未央的?自己哪一點比不過她?為什麼年紀輕輕的就要嫁給一個足夠做自己父親的男人,還要小心謹慎地去討好所有人?為什麼她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靠近喜歡的男子,反而要受制於人!
李未央也在看著蔣月蘭,此刻陽光淡淡的照在她身上,依舊是華衣錦服,宛轉蛾眉,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淡淡的高貴。似乎無論什麼時候看見她,她都是這副美麗溫柔的樣子,她突然就想到了剛才蔣月蘭所說的話,目中有一絲冷笑閃過。
蔣月蘭十分的圓滑和老練,心中再柔腸百轉,臉上依舊不動聲色:“未央,你無須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作為你的母親,生怕你行差踏錯,事先提醒你罷了。這些日子以來,我也漸漸瞧出來了,你們姐弟感情本就要好,這件事情以來,兩人竟比以前更好了,這都是眼睜睜的事實。”蔣月蘭忽然一轉口吻,淡淡道,“可是你馬上就到了要出嫁的年紀,總是和他在一起待著多有不便,別人就是嘴上不說,心中也會懷疑,若是將來傳出閒話來,多不好。”
她口口聲聲都是為李未央著想,若是沒有剛才那一出,李未央或許還會覺得她是在好心提點,但現在麼——一個心懷鬼胎的女子說的話,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縱然不妥又怎麼樣,誰敢跑到李未央的面前說什麼呢?豪門大族哪家沒有說不得的事情,誰若是敢來自取其辱,李未央也不介意送他們兩個耳光。
她與敏德,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從未有任何苟且的事情,何必怕人說呢?
李未央想到這裡,不過冷冷一笑,道:“母親多慮了,這家裡恐怕除了母親,還不會有人這樣想。”
這話的確是真的,不管是老夫人還是李蕭然,都覺得李未央是因為三夫人才對李敏德多加照拂,再者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比旁人要好,沒什麼好置喙的,可是蔣月蘭看來,大概是因為她自己心中有鬼,也便格外的刺眼。
“我知道這些話你聽不進去,但是作為姑娘家,行為還是要檢點一些為好。從前我聽說御史中丞家的小姐,就是因為和表兄過從甚密引出了好些蜚短流長,不得已出家為尼,未央,你貴為縣主,將來有大好的前程,何至於如此啊!”蔣月蘭不勝唏噓的樣子。
李未央看著蔣月蘭,就照她蒐集的資料看來,蔣月蘭非是生來殘忍之人,相反,她本是個普普通通閨閣姑娘,雖然家庭環境很複雜,鍛煉出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是和過去的大夫人之流還是有本質區別的,至少她手上沒有沾血。所以儘管她一直暗地裡為蔣家傳遞訊息,李未央卻只是覺得她不過為了自保而已,並不算什麼,可是如今看來,自己還是太過仁慈了點,對方見一次兩次地幫著蔣家做事都沒有被追究,終於得寸進尺了。
“母親,你有空來關心我,不若好好找個大夫看一看才是。”李未央微笑著道。
蔣月蘭一愣,狐疑地盯著她。
“你嫁進來這麼久了,還沒能為父親生下一兒半女,祖母可是不高興了呢。今日還向我說起,該多多為父親納妾,免得父親膝下子嗣單薄。”
大曆朝的規矩是,正妻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但納妾也是天經地義。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