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著身體、瘋狂的對著他們發起攻擊,還要一邊碎碎念著什麼,“你如果知道他曾經對我做過什麼……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對我做了什麼,你就永遠不會選擇愛上他!”
楚君山聞言,眼睫毛輕輕地顫了顫,卻沒有選擇去抬頭看梁星淵。
他不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任何的表情——他竟然有些懼怕,懼怕從梁星淵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裡看出探究和遲疑,又怕那雙眼中中只含著明明白白的信任和赤誠——
那些殘存在記憶之中的過往,稱得上是痛苦與不光彩,楚君山並不害怕將它告訴梁星淵。
只不過時機未到,有些事情,他沒辦法開口解釋。
可是,那隻愛慕他的怪物卻像是懂得他的心思。
梁星淵的聲音很輕,落在楚君山的耳畔,卻顯得很有力量,無疑令人產生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沒關係。”他的聲音如往常一般溫潤,不疾不徐,就像是上等的一塊玉石,只不過比平時更多了一份沙啞,“君山,我只信你。”
這句話就像是一塊小小的石頭,驟然投入了楚君山激盪不已的心湖中,蕩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無端令他安定下來。
楚君山抓住機會,反手抽出魂刃,在怪物的觸手再一次奔襲上來之時,狠狠的抽斷了它!
作為主要攻擊器官的觸手驟然斷裂開來,對其他觸手造成了不少的震懾。
那是深淵意志身上所有的最粗壯的一根觸手!
深淵意志終於暫時停歇了想要攻擊他們的想法,它收回了大多數觸手,以防被楚君山尖銳的魂刃割斷。
高大的怪物就像是一座小山,斷裂的觸手仍然沒有失去活性,在落在地面上之後,不斷地蹦跳著,彷彿想要為自己爭取到最後一絲生的希望。
但它最後的結局仍然不佳。
黑色的觸手從尖端開始慢慢泛起生冷的白色,青色的花紋緩緩變得僵硬,方才傾注進去的生命力都在一瞬間被抽離,化作黑色的煙霧,如有實質一般,朝著深淵意志的本體飛去。
“你們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它低低的冷笑著,“塔倫多和我,明明是一體的啊——我們本來就是一個東西!你以為傷害了我,他就不會受到反噬嗎?!”
楚君山蹙起眉,終於將目光落回到方才一直靠在自己身後的梁星淵身上。
深淵意志的話也許不似作偽。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梁星淵作為人類形態的身體終於緩緩地消解,露出他屬於怪物的、本來的非人面目。
那些觸手斷裂的地方與深淵意志所受傷之處一樣,泛著淡淡的白。
楚君山的神色終於像是裂開了一條縫隙的面具,顯露出裡面真實的情感來。
他面色起伏不大,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垂在身側的指尖正在輕輕地發著抖。
“梁星淵。”他低低念著他的名字,似是懲戒,又像是嘆息,“你在騙我。”
他早該知道的——
塔倫多是深淵意志的化身,早就在成為深淵之主的那一刻,就與深淵意志融為一體。
這也是為什麼深淵意志能夠毫無二致地模擬出塔倫多形態的緣故——也正是因此,方才的深淵意志,根本不敢攻擊梁星淵。
如果這樣說的話,深淵意志遭受到創傷的部位,也會逐步反饋到梁星淵身上。>br />
時隔多年,他終於又走上了那條重蹈覆轍的路,梁星淵昔日的問題彷彿一道讖語,完美地擊中了楚君山。
他是不是,差一點點……就殺死了他第1001次?
楚君山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翅膀,輕輕地顫個不休。
他低下頭,望向已經不再能維持住自己人形的梁星淵,對方彷彿現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