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家宴就這麼其樂融融的過去了,太皇太后年紀大了,喜歡熱鬧不假,但是身體不好,挨不過太長時間,何太后就侍奉太皇太后回去了。
最上面的長輩都走了,下面的小輩們也沒有理由繼續留著,過了一會也散了。
拓跋演乘坐步輦從長信殿到了西宮的昭陽殿。他下了輦,伸手解開身上披風的系帶大步走進寢殿。
一個面熟的女子站在那裡見到他匆匆跪拜。
拓跋演只是掃了她一眼之後就直接往內殿裡去了,那女子見著拓跋演身後的劉琦,立刻垂下頭來。
劉琦瞧著那個女子笑笑,原來今日是輪到高氏來伺候。
說起來前不久宮裡出個規矩,讓后妃們按照月圓的規律照著品級的尊卑來給皇帝侍寢,於是除了那麼兩天之外,基本上日日都有人來。
不過都是枯站一宿罷了。
拓跋演解開身上的披風,隨手就丟在了地上。毛奇連忙跑過去將披風撿起來,&ldo;陛下……&rdo;
&ldo;……&rdo;拓跋演身上的衣裳都沒有換,直接就躺在眠榻上,他看著帳頂上垂下來的鎏金鏤孔薰香球,心裡一下煩躁。&ldo;常山王那邊都準備好了麼?&rdo;
&ldo;臣私下裡問過常山王了。&rdo;毛奇反應的飛快,&ldo;常山王說是已經安排好了,將貴人從山中接到一處別莊上。&rdo;
&ldo;嗯,過幾日就去常山王那裡。&rdo;
毛奇一聽,就知道皇帝是想甚麼了,要是在常山王府上,那的確是不方便,而且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在那裡幽~會,實在是說不過去,日後要是傳出去了,常山王臉上還不知道有多難看。但是若是微服出巡,趁著休沐到別莊上看望一下,那麼就輕的多了。
&ldo;唯唯。&rdo;毛奇彎腰應下。
宮中皇帝和以往一樣,將朝堂上重要的事挑出來給東宮送去。先帝親政之後,就是改革律法在朝中大刀闊斧的進行清理,結果和養母火拼了一場,造成身死的局面。而今上要比先帝溫和的多,哪怕親政之後也還是尊崇太皇太后的意思,沒有多少強硬,甚至十分柔和。對於此,太皇太后也算是十分滿意了。
一輛馬車和幾個侍衛出了宮門,直接往外城而去。
貓兒沒有親自去,而是派了人在那裡等著,見著一輛馬車來,就恭恭敬敬問道,&ldo;敢問貴主人家是……&rdo;
話語未盡,一個長相圓胖的人從後面的車裡下來走到他面前,笑呵呵的開口了,&ldo;正是,勞煩帶路了。&rdo;
說話那人聲音沒有半點男子的陽剛之氣,嗓子裡是藏不住的尖細,一聽就知道不是正常男人。
這根本就是宮裡的中官!
常山王府那人精明的和鬼似的,一雙眼睛轉一下就知道來人來頭不小。頓時腰彎的更低,頭上帽子的尖尖都快戳下去了,&ldo;請跟小人過來。&rdo;
話說出口,又覺得失了王府的臉面,臉上訕訕的。毛奇看著那人一變再變的臉色,不由得好笑,他看著那人上了馬背,自己趕緊的上車。
這迴天子出門還不是大戰旗鼓的,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只是向宮中說了去哪裡,然後就走了。
反正只要在踩著點回去就行了。
車子在道路上七拐八拐,過了熱鬧的東西二市,人煙漸漸稀少,周旁的人少了,樹木多了。
終於那人騎馬跑到一處房屋面前,下馬恭恭敬敬對前頭的一輛馬車道,&ldo;郎君,到了。&rdo;說完,就拍了拍門。裡頭的閽者出來,將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