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吊著一口氣,她就只能先暫時居住在別宮裡。
凌晨,外面的天一片漆黑,別說啟明星了,就是半點光亮也看不見。陳女史一夜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當初她被陛下點來宣華殿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想過宣華殿還有如今的一日。畢竟歷代後宮裡就不缺少寵妃。
寵妃再受寵,那也就是個嬪妃,封不了皇后一切都是空的。那會陳女史也曾經想過自己的運氣不太好。更別提後來當時的蕭貴人竟然還膽大包天的得罪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那是甚麼人?心狠手辣,別說一個侄女,就是親手帶大的養子和嫡親孫子也能嚇得去手。那段時間宮裡頭多少看笑話的,還有人掰著手指數蕭貴人甚麼時候被太皇太后拖出宮去。
蕭貴人離宮的那段時間,陳女史被分配在別處,雖然沒有受罪,但是心裡的落差是免不了的。
原本一輩子就這樣了,再無出頭之日,誰知道太皇太后病重,蕭貴人不但回了宮,而且位置從貴人變成左昭儀。
滿宮上下都知道太皇太后下的這些詔令詭異,幾乎都是在自打嘴巴,和太皇太后的脾性完全不符。但是那又怎麼樣,有幾個人在乎?
今日大典,只要過了幾日,左昭儀成了皇后,那就是真正的後宮之主,她這個侍奉在皇后身邊的女官也算是熬出頭了。
那些原先等著看笑話的,這會個個都是笑容滿面,見著她恨不得連阿孃都喊出來,不過這些人陳女史已經不打算搭理了。
陳女史起了個大早,她換了衣裳,頭髮數的一絲不苟,帶著人就到蕭妙音寢殿那邊。
今日是冊封皇后,蕭妙音也是老早的就起身,她特意提前一日沐浴更衣,免得來不及。椸架被宮人們抬過來,上面是玄色的皇后禮服。
蕭妙音換上白紗中單,人被按在鏡臺前開始梳妝。一頭長髮抹了半盒子的香澤,一排幾十隻盒子被宮人們端上來,開啟取出假髮戴在蕭妙音的頭上。假髮作大手髻,團成一個圓形的高髻定在頭頂。
蔽髻用發針穩穩固定住,頭上戴步搖,花十二樹,八雀九華。
頭上那些忙活了許久才弄好。宮人們額頭上除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蕭妙音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伸手扶了一把脖子。她知道今日自己要頂著這麼一腦袋的要在撐上一天。
她逼著自己挺直脖子,手指在長一尺的簪珥上輕輕碰了碰。過了今日她就算是和拓跋演是正式夫妻了。
臉上的米分刷了好幾層,眉毛都被白粉遮了個乾淨,另外用筆畫出來。唇上用紅色的口脂一抹。
全部完了之後,蕭妙音眉頭都不好動一下,唯恐會掉米分。
那邊阿鸞醒了,要母親哺辱,結果辱母死活都不敢把他抱到蕭妙音面前。今天這麼大的事,怎麼好把皇子往皇后的面前送,而且這會皇后也不便哺辱。
最後還是幾個辱母哄個沒完,阿鸞才哽咽著吃了辱母的奶。吃飽之後,阿鸞睡了一會,等到天亮就開始精神奕奕要見母親了。
辱母沒法,但是那邊已經開始準備起來,司儀司服等女官來來往往,實在是不適合,但阿鸞這會沒有上回那麼好哄了,不讓他見蕭妙音,他就尖著嗓子哭。
辱母生怕阿鸞會把嗓子給哭壞,抱著他去見常氏。常氏見著外孫,連忙摟過來。抱到裡面去。
辱母和服侍阿鸞的宮人們,心上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
&ldo;阿鸞,那是阿孃。&rdo;常氏指著蕭妙音對阿鸞道。
阿鸞幾個月大,知道爬也知道認人了,甚至開始嘗試著開口說話,聽到常氏說到&l;阿孃&r;,立刻就在她懷裡立起小身子,一雙黑眼睛滴溜溜的在人裡尋找。
結果一圈找下來沒有找到,他癟了嘴就要哭。常氏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