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這麼高興，李向南也給捧捧場，接了李向北的話。“她上午掙了幾個工分？” 李向北：“一個也沒掙到，她老和別人搶穀穗兒。 她看到的，她就不讓別人撿。 那穀穗子都離她可遠了，別人要是撿了她就搶過來。 她又看見穀穗子不讓別人撿，這回碰上了三壯子，三壯子可不理她。 她和三壯子搶穀穗了，她的籃子被打翻了……嘿嘿…… 三壯子和其他幾個孩子把她筐裡的穀穗兒搶了！ 搶了她兩回呢！” 三壯子是吳招娣和於二強的兒子。 他娘叫吳招弟，就是因為孃家缺男孩。 好像說是她孃家的姑娘特別多。 等她出嫁之後，第一盼的就是兒子。 她生三胎才生了個兒子，之後她就一直再沒生。 這孩子在她家簡直要像祖宗一樣被供起來了，慣得很不成樣子。 顧老太太想和這個孩子倚老賣老……她真是找不自在。 孩子的教育是最重要的問題。 李向北唸叨到最近村裡發生的事。 大伯家趁著這工夫蓋房子了。 東西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大伯家自然不缺人幫忙。 房子很快就蓋好了。 現在晾著呢，冬天的時候肯定就能住人了。 李向北說大伯家一起蓋了兩間大房子，就在他自己家旁邊。 那肯定就是三哥一間，將來給四哥一間。 這是個好事兒啊。 三哥雖然幫了李向南很多忙，可是自己是有秘密的人，還是喜歡自己住一個院子。 三哥要是沒房子住，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了。 大伯家蓋了房可是太好了。 李向北又說誰家打架了。 李向南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盯著李向北，“昨天晚上是你讓長民給我拿的頂門槓？” 昨天晚上，李向南看見李向北在顧長民耳邊好像說了什麼，長民才給她的頂門槓。 李向北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點點頭。 一直沒說話的長民突然說話了。“打他們！” 李向南習慣性的又摸了摸長民的腦袋。“長民，拿東西打人，像你昨天拿的蒜缸子，還有碗，是不是都碎了！ 這不僅要打壞了東西，還會打壞人的。 你奶奶的頭出血了，你看見了吧？那也很疼。” 顧老太太那種人儘管是不配受人尊重，但是傷她的人不應該是長民。 李向南怕長民會因為此事被人指指點點。 李向南也不想讓長民喜歡用暴力的解決問題。 他現在年紀還小，破壞力也小，他要是長大一點兒，甚至是長成人之後，尤其他的智力有問題，對事情的判斷沒有標準。 要是還這樣，那會打死人的。 其實現在也可能失手殺人。 長民似懂非懂的看著李向南，然後轉頭就看向北。 李向北一下子就把頭低下來了。 這中間有事兒啊！ 昨天的頂門槓是李向北讓給的，那之前的呢？ 李向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向北嚇得沒敢說話。 李向南放低了聲音。“長民，你昨天打人的蒜缸子是哪裡來的？” 顧長民這孩子確實反應遲鈍，可奇怪的是，他能感覺到別人對他的態度。 比如說他對李母和向北的感情，那是至真至純，因為他得到的就是這種親情。 顧翠華是他親姐姐，對他不親近，他就不親近顧翠華。 你看他現在，明明知道李向南是跟他說話，他就是低著頭摘手裡的野菜，一言不發。 為什麼？ “長民，怎麼不和姐說話呢？你要是不和姐說話，姐會哭的！”李向南說。 顧長民一聽說李向南會哭，明顯的這孩子現在不安，可就是緊閉著嘴。 這樣兒沒有鬼才怪呢。 這兩個小東西都挺有主意呀！ 李向南要出去翻一翻木耳，不看他倆了，要不生氣！ 生氣的後果有可能就是發脾氣。 李向南剛站起來，顧長民就撲過來抱著她的腿。 那小模樣可憐巴巴的，李向南的火氣肯定升不起來了。 “長民，去外面把木耳翻一翻。” 顧長民遲疑地鬆開了李向南的腿，就去翻木耳了。 李向南坐在向北的對面。“和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她們……她們太欺負人了！ 長民姓顧，她們……她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所以……我就……我就……”李向北支支吾吾的。 小死孩崽子，還真是他慫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