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翟珊皺緊了眉頭,“咱們才剛剛進入道觀,也沒有暴露身份,為何會有人來監視咱們?”
“誰知道呢?”張小七也納悶道,“會不會這個道觀不乾淨,是個賊窩呀?”
翟珊搖搖頭,輕嘆了一聲,“唉!要是那樣倒還好些,就怕這事情沒那麼簡單哪!”
“娘子你此話何意?”
“我也說不清,就是隱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今天在路上,我將這幾日咱們跟齊王周旋的經過又仔細回憶了一遍,發現了很多疑點。”
“哦?有什麼疑點?說來聽聽!”
“好吧,那我就好好跟你講講,首先,就是那個隱藏在齊王府中的呼勒,相公你也知道,他可是咱們的老對手了,跟咱們素有積怨,但他卻為何一直沒有向齊王告發咱們、讓齊王對咱們動手?
其次,宇文霞對咱們的態度也叫人捉摸不透,如果說,她最初替咱們遮掩是出於對咱們的感激,那麼在洞房之中,她又為何對我和王妃的行動百般阻撓?甚至耍手段將我們迷倒,她到底想做什麼?
還有,轉移血妖子是何其機密之事,呼勒為何會在我和王妃面前向齊王彙報此事?這是他一時疏忽,還是蓄意為之?別忘了,他可當過張道玄的親信啊!這種愚蠢的錯誤他會犯嗎?
前晚在齊王府,那些巷子口的侍衛是誰派去的?為什麼那個地方以前沒有侍衛巡邏,偏偏在你們偷運血妖子時出現了侍衛?難道這只是巧合嗎?
我和王妃、殿下逃出來跟你們匯合時,有個人突然跑來,引咱們找出假山下的銀箱,他又是誰呢?
郡主不會輕功,可她居然能安然從齊王寢殿裡跑出來,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這正常嗎?
再加上今晚之事,樁樁件件,我總覺得咱們好像正陷在一個陰謀之中,在被人一步步地牽著鼻子走,充當別人的棋子呀!”
張小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用手託著腮,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娘子你前前後後這麼一說,這事確實十分可疑呀,不過不管怎麼說,咱們畢竟如願除掉了那十五箱血妖子,把它們燒得乾乾淨淨,一箱也沒少,而且還帶走了齊王勾結歸義城的鐵證,這總是事實吧!”
“那倒也是!”
“所以說,我覺得咱們只要達到目的就可以了,至於你提的疑點,咱們眼下也沒辦法破解,不如留到以後再說吧!當務之急,咱們還是應該先探查一下這座道觀,看看這裡有沒有貓膩,以備不測!”
“也好!”
兩人當即動身,出了院子。
道觀中空空蕩蕩,不見一人,所有房舍都熄了燈,大小道士們可能都已睡下了。
圓月如鏡,掛在群峰之間,給這山中的宮殿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白紗。山風呼嘯,反而使得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愈發靜謐了。
兩人穿了幾進院落,來到後殿,四處轉了轉,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相公!你快看那邊!”忽而翟珊拉了拉張小七的衣襟,往一個方向指去。
張小七扭頭看去,那邊的石階下有一條狹長的山間閣道通向另一處山崖,那座山崖上也有一座大殿,殿內有燈火閃爍。
“那是個什麼地方?”翟珊問道。
“不清楚,過去看看!”
兩人隨即小心翼翼地上了閣道,往前走去。
閣道盡頭的那座山峰異常險峻,四面全是光滑如鏡的峭壁。只有那座大殿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尖上。
兩人趨至大殿近前,抬頭看了看大門上的匾額,匾額上書“老君閣”三字。
兩人壓低身形,悄悄潛到大殿外廊窗下,點破窗欞紙,往殿中觀瞧。
大殿裡煙氣繚繞,正中擺放著一個高大的煉丹爐,點點火光從爐口處的縫隙中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