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是司雨之神,深諳術法一事,可惜我修習術法的天賦不高。真龍感慨萬千,又開始心疼它那點兒龍血,說什麼給我餵了多年龍血,龍族的力量也傳給我不少,按理說施展術法該得心應手,結果我的資質依舊勉強算是個中下等,這說明沒喝龍血之前的我資質是個下下下等。
“你看你上次沒用的,飛鏢扔不準,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都不會。”它總愛舉例與弒龍派在九木陣中的一戰,說好聽點是鞭策我,說難聽點是貶低我。
“誰說我連逃跑都不會。”被它這樣瞧不起,我很生氣。
真龍一針見血,叫我說不上話來:“逃跑?不使輕功,光撒開兩腿兒跑得過誰?”
之前,龍身子的它沒辦法教我練劍,看出我想念伽流,就不顧人家日理萬機,硬是喊回來傳授我功夫。伽流也真是好脾氣,家族的事、血鱗人的事加上宏真族朝廷裡的事,哪一個不是叫他忙的焦頭爛額?竟然還勤勤懇懇一次次往龍族跑,抽出時間教我!
而現在他來不了了,婚禮就在兩日後,真龍擺好了千里眼準備看直播。
後來,基本上是淅教授我功夫。
而我在他手下,明白了什麼叫做嚴師出高徒。
沒死在龍爪之前,是郜凡哥哥教我,現在想來他大概是不想我太無聊,有意給我找事情做,他教的招式基本都是花架子,舞劍跟跳舞似的。後來伽流教我,也是隨便挑了幾招簡單實用又易學的,並沒有幫我打什麼根基。
而淅,絕對是聲色俱厲。他在卯時把我拽出被窩逼我扎馬步,在我握劍姿勢稍有偏差的時候用樹棍兒狠狠敲手,在我輕功少有成就的時候讓我揹著沉重的麻袋繼續飛簷走壁,我練的苦了,哭了,吵到了真龍,它就會護短一樣把我圈起來,責怪淅逼得太緊。淅也總是有他的理由——玉不琢不成器,採玉雕玉是很痛苦的過程。
真龍聽後,也會跟著點點頭。
我氣急。
真龍:“淅說的也沒錯,本王和伽流都不忍心逼你,不舞之鶴遲早會吃虧。本王可是給你龍血的,不能給龍族抹黑。”
伽流婚禮(二)
真龍用上各種高壓手段逼迫我又喝了幾個月的龍血,可我的臉色依舊灰白,頭髮倒是烏黑,在月色下像極了飄悠悠的女鬼,真龍對我稍微恢復的那一點兒氣色很不滿意,第一個責怪的就是盲婆婆,說她做的飯菜沒有營養,它張牙舞爪把婆婆瘦小乾癟的身軀蓋在龐大的陰影中。可婆婆做的飯算得上全天下最好吃的,我每天要吃好幾大碗呢!
它又轉向我,同一個話題重複八百遍:“嘖嘖,”體型龐大的黑色真龍擺出一副斤斤計較鼠肚雞腸的模樣,“給你喂多少龍血了?普通人喝一滴龍血能延壽數百年;就算死了,喝這麼多量也該活過來好幾次,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能一眼看出來你剛死沒多久?救你真不划算。”
我白它一眼:“會不會你被封印了萬萬年沒活動,血都變稀了?”
真龍氣得跳起來,宮殿頂雖然很高,可還是差點被它撞破:“你說什麼?!什麼叫‘血變稀了’??你以為我是市場上兌水買酒的黑心商販啊?”
我趕緊捂住的耳朵,它聲音那麼大,不怕傷元氣嗎?叫它這麼吼下去,我的耳朵遲早會聾掉:“生命在於運動,你封印的時候保持一個姿勢萬萬年,還沒法吃東西;出來封印又被關在困字訣裡,也沒辦法活動,龍血可能稀了那麼一點。”
真龍“哼哼”兩聲:“就算一滴龍血兌一缸水照樣是起死回生的珍寶!我說你爭點氣,別給我丟面子!說出去別人都不信餵了一年多龍血的人不能死而復生!你這什麼體質啊?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哪個高人的債被下咒沒法轉世?沒法轉世的人救起來是麻煩些,可我也把你給救活了啊。”它的龍身轉著圈像蛇一樣把我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