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宛蘭真是一百個不情願啊。她皺著眉頭,不知輕重的放在客人的面前。
客人原本還沉浸在曼妙的歌聲裡,被宛蘭這一粗魯的舉動給驚了一下,虎著臉徑直指責道:“你這個人真不懂禮貌,哪裡來的?新來的嗎?桑媽媽沒有教你嗎?”
幾聲罵語,逼得宛蘭臉紅,想都沒有想,十分的不敬的就回道:“誰說我不懂禮貌的……”
“怎麼可以這般無禮。”巧倩停止撫琴,挪著小步,從薄薄的帳子探出頭來,只是一顰一笑,就讓那客人呆住了,沒有繼續針對宛蘭。
巧倩欠身,下氣怡聲的說道:“這人確實是剛到這坊裡,還不太懂規矩,還請這位客人莫要生氣。為了表示歉意,我將此酒喝完。”說罷,玉手輕輕微酌一杯,仰起頭一點點的喝下,粉嫩的頸脖慢慢顯現出美酒入喉的下嚥動作,一個簡單的動作,竟是如此的唯美。
喝罷之後,她微微搖晃著身子,身上的薄錦也隨之擺動,微微露出白皙的腿。也許是酒力不勝,素手扶著頭,身子一不小心的靠著客人。
那客人激動萬分,扶著巧倩,趁機親了一口她的玉手——想象一下,滿臉拉擦鬍子觸碰到芊芊細手是什麼情景,太像火星撞地球啦。
看得是渾身雞皮疙瘩,宛蘭已經呆若木雞,為巧倩姐捏一把汗。
但是巧倩姐渾然不覺,任由這個鬍子拉擦的客人撫摸著玉體,臉上一片的醉意。
直到了晌午,這位客人才轉身離開,並約定明日還來。而巧倩姐躺在榻上,點頭答應著,“明日還等著你。”
宛蘭才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醒過來——剛才的一個時辰裡,他們兩人從茶座一路撫摸到榻上,之前還在榻上醉生夢死。而宛蘭就像個局外人一般,被沉溺在愛河中的二人拋棄,她孤獨一人欣賞著曠日的A-V片。
“巧倩姐……你——你還好吧——”宛蘭側著目,不忍看她凌亂的樣子,弱弱的詢問道。
“我沒事……我很好啊……”巧倩姐全然不當回事。
宛蘭不敢回頭,指著她的榻,“那剛剛……剛剛——你們還那個那個呢。”
“唉——習慣,便好了。”好一陣雲淡風輕般的描述。
宛蘭只覺得鼻子一酸,“習慣,怎麼習慣?難道你習慣每天被不同的人摸來摸去的嗎?你那麼漂亮,做什麼都可以,就算是當個府中的夫人也比在這裡強啊。”
巧倩姐穿好衣服,梳理了下頭髮,聽到宛蘭這般的質疑,不禁哀從中來:“只是我沒有那個命,我自小被桑媽媽帶到這裡,學習琴藝,學習如何取悅客人。雖然剛開始不習慣,但是之後,也就家常便飯了。”
宛蘭端過鏡子,讓她補妝,問道:“那你沒有想過要逃走嗎?”
“逃走?”巧倩姐抬起頭來,問道:“能逃到哪裡去?如果逃了出去,哪裡又有我的藏身之處呢,我又能做些什麼謀生計呢?”一連串的反問,她又繼續補妝,期頤這些妝容能蓋過她的茫然。
“怎麼不能逃了?”宛蘭湊近過來,滿面潮紅,“外面的世界多麼的好,你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也不用在這裡看別人的臉色。天大地大,任你徜徉。你可以去找你喜歡的人,過一個你想要的生活。”
“聊聊一生,何須繁雜。”巧倩姐拍拍她的肩膀,“外面的世界,跟這裡的世界其實都是一樣的,無非是看到不同的風光,不同的面貌。我在此住了十多年了,早就看清了著繁華的世道。”
宛蘭很是不解,“何必說出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話啊?人是為自己而活,這世間到底怎麼樣,不經歷一遍又怎麼可知?”轉而又問道:“那你有你自己喜歡的人嗎?”
巧倩姐搖搖頭,“有又如何,沒有又當如何?”
宛蘭覺得好氣又好笑,“何必這麼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