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身上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除了哀嘆這對苦命鴛鴦,心中還有一絲的疑問。采薇的死,真的是反抗遭殺害嗎?即使喝得醉醺醺的,也斷不可能下如此重手。還有,蔣權怎麼就那麼巧,剛好聽到大夫人的密謀了,原因只是答應幫二夫人送椰汁這麼簡單;有那麼巧合嗎?總覺得心裡還有些許的不寧,遠在千遠萬遠的採霞是如何得知姐姐的死訊的,是誰別有用心修書通知這一切的?
恐怕采薇的死,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背後還有一干人在推波助瀾。只是大夫人倒黴,成為最後悲催的實行者,被人唾罵。
宛蘭扶著蔣堂下**練習走路,儘管她勸服蔣堂練習幾下就夠了,哪成想蔣堂咬牙堅持半個時辰才肯停歇,累得兩人直喘息。宛蘭喝了幾口茶,順順氣,氣惱的說:“真是苦差事,下午你自個兒練習去吧,我去居室看下那葭兒,也就是採霞了。”
蔣堂只得同意宛蘭的“罷工”,“那順便幫我問候幾句吧。”
下午,宛蘭帶上吃的喝的去看望採霞,掐指算了算,有三天沒有去了。到了居室,提出要看犯人的時候,那獄卒說犯人早被釋放了。
宛蘭塞了些錢兩,獄卒左顧右盼的,悄聲說道:“昨天早上,蔣大人過來,說是奉縣長之命,將犯人釋放。我們雖然看了那釋放令,也覺得好奇,剛抓進去說要關個五年八年的,怎麼突然就改判了。我們稍稍質疑,蔣大人直接——直接一劍劈過來,把我兄弟劃了一大口子。我們哪敢怠慢,就按要求,把犯人放了。唉——都說蔣大人不好惹,我們還傻乎乎的往劍刃上撞。我那兄弟這幾個月來不了了,在家躺著咧。”
一路上,宛蘭陰晴不定,不知採霞的釋放意味著什麼。但她還是往好處想,蔣權這麼做,真的是因為采薇,不想再次讓她妹妹受到傷害。因此就動用關係,或許是威逼縣長,接著砍傷一獄卒。真希望採霞能幸福啊!
宛蘭想起,這幾天蔣權都是早出晚歸的,一臉淡淡的憂傷,莫非是去采薇墳前憑弔了?這越秀山就在番禹城的正北邊,很好找。說句題外話,越秀山長存至今,還建立了偌大的公園。
墳就安在山的西側,愣是一陣摸索,才在山腰發現蔣權。宛蘭覺得還是躲起來比較好,不去打攪蔣權與采薇的說話。
蔣權慢慢的撫摸著采薇的墳墓,是如此的小心,如同是在撫摸著采薇溫柔的臉頰。如今人已不在,空悲嘆。他一邊在墳前倒著茶,一邊慢慢的吟誦:
言採其藥,傍觀西下。
陟(zhì)彼北山,嚶嚶攜歸。
昔我往矣,月出憂兮。
清且淪猗(yī),話說緣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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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rǔ)騁騖兮山間,自不閒兮隨業牡。
終不見兮遙牧,躬自怨兮傍依依。
國之亂兮有忡(chōng),畔離道兮求自安。
舒心勞兮慘慘(cǎo),時不可兮再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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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在相依看夕陽時候,一起創作的詩歌。詩歌的意境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得令人髮指。終究是世俗容不下他們,弄得他們一個外頭,一個在裡頭。
蔣權搗鼓手上的東西,往天空一拋,原來是一隻木鳶,在天空吱吱的獨自轉了一圈又一圈,好似在排遣心中的不滿和孤獨。一年前,他們正坐在一起,數著天上的木鳶一圈圈的飛著,笑看幾隻真鳥兒追逐一隻假鳥兒。
“攜手笑看夕陽下,倚身默享對影成。”只如今,陪著一起歡笑,依靠在蔣權懷裡的美人,早已尋不回了,或許就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悲哀吧。
蔣權呆呆的看著墳墓,宛蘭的心中一番惆悵。她想到的,大部分是尋千億。自從她穿越到這個時代,最想要做的是尋求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