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看她一眼,笑笑,站起來走了。
宦楣不打算睡覺,屏息等到深夜,看見一輛小小不亮燈的黑色房車,悄悄開上來,停在路口,接應的人來了。
父親臥室的燈光閃了一閃,宦楣立刻到車房去。
不久有兩個人影自圖畫室長窗掩出,輕輕走過花園,上了車。
車子隨即開走,宦楣尾隨在後。
她比他們更熟這條路,她自另一頭下坡,在大路上等候他們駛至,這樣,他們再也不會懷疑有人追蹤。
兩部車子一前一後向郊外駛去。
路至一半,車子已非常稀疏,前車早已發覺有人尾隨在後,宦楣看見她父親回頭張望,認出她的車子。
前車緩緩駛進一條私家路,宦楣驚疑不定,這條路對她來講,殊不陌生。
車子停在路旁,司機跳下車,沉著的向宦楣走來。
他問:&ot;你一個人?&ot;
宦楣點點頭。
&ot;請你立刻把車回駛,否則我們拒絕完成任務。&ot;
宦楣說:&ot;我要與父兄道別。&ot;
那司機說:&ot;一分鐘內你不離開,你父兄可以跟你回家。&ot;
宦楣抬頭,看到父親朝她打手勢,叫她走。
宦楣立刻把車子掉頭,駛遠。
她把車停在公路的避車處,手臂抱在胸前,過了十分鐘,她往回駛。
不用人帶路,她都知道前車的去向。
他們一定準備從水路走。
宦楣把車往回駛,靜靜停下,她取出一具電筒,徒步摸黑往小路走下去。
她知道小路盡頭有一個私家碼頭。
宦楣來得及送那艘漆黑的遊艇輕輕駛離碼頭,深夜中它如魅影似載走她的父兄。
她站在碼頭中段向它揮手,在黑夜中,它一下子為濃霧所遮掩,速度奇快,幾乎即時去得無影無蹤。
公海自有接載的大船。
宦楣嘆息。
她仰起頭,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
她往回走。
走到一半,她很平靜地用很普通的語氣說:&ot;你還不出來,想躲到幾時去?&ot;
她身後嘁嚓一響,一個人影自矮樹叢中鑽出。
宦楣跟著說:&ot;冀軫出入口公司:沒想到你負責運進運出的是人口。&ot;
那個人不出聲。
&ot;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一聲。&ot;
宦楣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往上坡走。
&ot;真沒想到你做的是這些勾當。&ot;
走到有路燈的地方,宦楣轉過頭來,看著黑衣黑衫的聶上游。
&ot;真奇怪,自古做賊的都愛穿黑色夜行農。&ot;
聶上游知她心中氣著,不與她辯駁。
&ot;為什麼不提醒我,我父兄才是賊中之賊?&ot;
聶上游仍不做聲。
&ot;今晚沒有香檳招待?&ot;
他伸手做一個請的姿勢,招呼宦楣入屋。
宦楣找到酒瓶,索性不等杯子,抓住瓶子就灌,鯨吞幾口,用手背擦擦嘴,頹然倒在沙發裡,&ot;多謝你成全兩個疑犯。&ot;
聶上游坐下說:&ot;我只不過聽差辦事。&ot;
宦楣擺擺手,&ot;全世界的劊子手都這麼說。&ot;
&ot;是宦先生本人與總部聯絡,老闆方叫我執行任務。&ot;
&ot;當然,你沒有錯,他也沒有錯,全是社會的錯。&ot;
&ot;我不能告訴你,但事前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