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全福越來越激動，伴隨著右手每一次顫抖，刀鋒都距離脖頸越近。
段雅愛嚇的嘴角緊抿死死閉著雙眼，感覺尿意來襲下體一陣溼潤。
可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說起來容易，舉刀結束一條鮮活的生命又豈是說說這麼簡單。
就算是殺雞殺魚，第一次也會感到束手無策無從下手，何況周全福就是個蒸包子的，又不是屠夫。
就在猶豫時林國棟拿著電話從後廚跑出來，推開餐廳大門看到眼前這這一幕笑著說道。
“全幅，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一句話好不好？”
周全福看到林國棟，眼中的決絕變的有些羞愧，他不忍讓這位唯一幫過自己的人，看到自己瘋狂又落魄的樣子。
“你回去啊！不關你事...”
“林師傅...沒人信我，他們都不信我！”
“我家都要沒了，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林國棟看出了周全福的猶豫，將手伸在空中，同時用說話的形式分散注意力。
“全幅，你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他們不信但是我信你，你想想你的那些包子...”
周全福聽聞愣了一下。
“我那些包子？”
“沒錯，我吃過你的包子啊，普通客人吃不出來，但我清楚你在裡面到底花了多少心思。”
“如果我沒猜錯，你蒸的包子外表看起來不光滑，甚至還有些發黃發黑，你在麵粉里加了蕎麥粉對吧。”
周全福聽聞人都傻了，林國棟今天在地上撿起來一個包子就吃了一口。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確實在裡面加了蕎麥粉，我去學廚的時候聽老師說，加些粗糧有助消化，只是看起來不好看，如果自己家人吃可以加一些粗糧...”
林國棟臉上的皺紋隨著笑容顯得更加深邃。
“你這人就是牛脾氣，那你賣包子賣的是商品，管那些幹嘛，只要好看讓人看了有購買衝動不就行了？”
可週全福聽聞卻搖了搖頭。
“我...我只是想做的好一點，畢竟我賣的是吃進肚子的東西。”
林國棟又繼續補充道。
“全福，我吃出來你做的肉餡兒也特殊處理過吧，裡面有一些不同口感的東西，是軟骨吧。”
如果說包子皮的事周全福還能接受，那軟骨的事情徹底讓他的思緒從殺人飄遠了。
因為自己賣這麼久的包子從來都會在裡面加入軟骨，只是剁的很碎沒有客人吃出來過。
隨之拿著刀的手距離段雅愛也越來越遠。
“是...我每天早上買肉的時候，都單獨買一些軟骨回來，雖然加在餡兒裡很麻煩，每天要早起一個小時準備，我老婆說我有病...”
“但這樣包子吃起來口感會好一點，而且這東西吃起來很香...”
林國棟：“我說你賣個包子，又不是高考，處處都是別人怎樣，他們怎樣，就沒想過你自己？”
周全福：“人家花錢買我包子，我能掙錢，就已經是對我的照顧了，我為客人著想不就是為我自己的生意著想嗎。”
林國棟露出疑惑之色指了指手中的尖刀。
“那你現在呢，你在幹嘛？”
看著周全福發愣的表情，林國棟舉起手中的電話。
“我有一個朋友叫王猛，他是江城紅星屠宰場的，你每天買肉的市場，基本都是他們屠宰場供應的。”
“你不是說沒有進貨單據沒人能幫你證明嗎，王猛跟市場裡的肉販關係都很好，我正跟他打電話呢，說會幫你想辦法。”
聽到這話周全福雙眼一片空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