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清清袖底風,暗香盈我袖。
身邊的男人如此這般牽著我的手,他稜角分明的俊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溫柔,我可又是在夢境中?!
這裡的每一草每一木,既熟悉又陌生。
昔日浮草,業已繁花,可惜昨日我那少女如花般的夢境,已漸行漸遠,終於……指尖觸不及……
又到湖邊的堤岸邊,洛宸天從背後攬住我,清澈的湖水倒映出我們的身影,水波輕輕搖晃著;影子時而清晰,時而朦朧。
他看著水中的倒影,沉默了半晌,將手中的薔薇簪在我的髮髻上,然後突然低聲道:“你是我的……永遠都不許離開……”
我的心一酸,又是一苦。
湖中投映出的美人如花,嬌豔欲滴,風華正茂,心,卻如千年砂岩,早已荒涼。
洛宸天攬著我,我在他懷中,眼底裡卻是一片茫然與麻木。
堤岸上有一人步履匆匆而來,見洛宸天與我相依的光景,連忙住腳便惟恐打擾了我們,便要悄然回身往後走。
洛宸天淡然出聲道:“周管家,何事?”
周管家連忙上前來,躬身恭謹道:“啟稟王爺,小的前來請示王爺,新來的夫人可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東西麼?”
洛宸天看看我,道:“此事不忙,待得她自己查點一下再列個清單給你,你照著去置辦便是了。”
周管家唯唯諾諾應了,又猶豫片刻,道:“小的還有一事請示王爺,不知王爺要將新來的阿九夫人安置在哪個別院?請王爺定奪,小的也好先去清掃準備。”
洛宸天沉吟片刻,低聲道:“她哪也不去,就在我那裡好了。”
“這——王爺,容小的斗膽進言,王爺尚未娶正室,就讓姨娘與您共住一院,這恐怕與禮法不符,還請王爺三思。”
“禮法?哼,可笑,我自高興如何便如何,周管家,你照做便是了,哪來這麼多廢話?!”洛宸天沉聲道。
“是,是,小的謹聽王爺吩咐。”周管家不敢再說,便要退下,他轉身時正好看見了我從洛宸天的懷中露出的半邊臉,頓時驚嚇得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進湖中!
“周管家,你又怎麼了?”洛宸天不耐地問道。
“沒,沒,沒什麼——”周管家面色蒼白地轉過頭,拼命疾步而去,猶如後面有隻厲鬼在追他一般。
洛宸天看著周管家驚嚇的背影,不由低頭看看他懷中的始作俑者。
我慵懶地挑挑娥眉,朝他露出了個無奈且無辜的微笑。
……
翌日午後,洛宸天又出門去了,而我在院子裡的槐樹下曬著太陽。
這是青青與晴影堅持的,說是多曬太陽人就結實了,也許是緣於我太瘦弱的緣故。
暖暖的陽光照得我昏昏欲睡,一陣風吹過,槐樹上掉下朵槐花來,驚醒了我。
我伸出纖指拈起槐花放在嘴裡輕嚼,口裡有著沁人心脾絲絲的清香,這槐花好甜。
青青與晴影互望一眼,相視而笑,這一直是我的習慣,以前我就是這麼愛吃花的。
正自悠閒安逸中,院外突然奔進一個纖細卻帶著惱怒之氣的身影來。
她進到院子裡,看到我,她原本怒氣衝衝的臉色竟然是一片死白。
她放慢了腳步,緊緊盯著我,顫聲道:“你,你是洛塵蝶?!你竟然沒有死?!”
我沒有接她的話茬,只是撣撣衣裳上的落花,緩緩站了起來。
她,是江馨蘭。
我慢慢向她走去,她驚惶失措地不住往後退,直退到花圃邊上被花樹擋著,方才站住了。
她看著我,終於從驚慌中回神,道:“不,你不是她,她早就已死了,你只不過是歡喜閣的一個青樓女子而